玄雷的威力一波勝似一波,懸圃之上的華光在接連幾次的玄雷轟擊之下,已經微弱到肉眼難見的地步。最後一道玄雷,夾雜著劈劈啪啪的爆裂之聲,裹挾著石破天驚之力,狠狠地落在懸圃之上。
碧霄長老柳逸此刻已閉上雙眼,但預想中的懸圃炸裂之聲卻並未響起。那最後一道玄雷,竟然穿過懸圃,劈在麒麟崖上。而懸圃則在即將接觸玄雷的一瞬間,變得恍惚起來,仿佛那裏虛懸的隻是懸圃的一個影子。
而被玄雷擊中的麒麟崖,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損毀,甚至連一點聲音都沒有響起,仿佛那道玄雷被麒麟崖所吞噬了一般。
一瞬間變得恍惚虛幻的懸圃,逐漸變得凝實清晰。隨後在眾人的驚訝與詫異中,懸圃衝天而起,其上升速度之快,絲毫竟然不亞於玄雷落下時的速度。隻一眨眼的功夫,懸圃就化作天邊一點寒光,消失在眾人眼中。
饒是九霄九叟各個見聞廣博,也從未見過如此場麵。而震驚僅保持了片刻,一陣天崩地裂的劇烈震動,就從腳下的麒麟舌橋傳來。
不僅僅是麒麟舌橋,而是整個麒麟崖都在震動,劇烈的震動。與此同時,麒麟崖自身所散發出動威壓,陡然激增。以九霄九叟的修為,在猛然增加的威壓衝擊之下都難以支撐。隻見距離麒麟崖最近的碧霄長老柳逸大喝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後倒地不起。
反觀其他幾位長老中仍然以赤霄長老劉愷神情最為平靜,而青霄長老王羿則已經收起平時的嬉皮笑臉,一臉凝重的默運玄功抵抗著滔天的壓力。琅霄長老韓青囊也如同碧霄長老柳逸一樣,一口鮮血噴出,但他並沒有柳逸那樣,因失去女兒精神受到巨大震動,所以雖然同樣噴出一口鮮血,也隻是麵色蒼白,但並未受到重創。
而站在麒麟舌橋入口一側的四位長老中,修為最弱的紫霄長老呂淩鋒,則是悶哼一聲,隨後緩緩盤膝坐倒,臉上忽紅忽白,若在過得片刻便有內力逆衝,經脈爆裂之厄。幸好玉霄長老戰陽一掌將其打暈,隨後用自身內力,把呂淩鋒體內亂竄奔走的內力,一一捋順,最後歸入丹田。
丹霄長老納蘭天虹的左手與景霄長老納蘭虹天右手握在一起,二人另外空出的兩隻手,則分別掐指演算。玄霄長老聶蚩此刻已是滿臉赤紅,根根血管清晰可見,渾身肌肉隆起,整個人仿佛一座隨時都會爆發的火山。
麒麟崖狂暴的威壓,維持了一盞茶的功夫,九叟也都退到了麒麟舌橋入口處。赤霄長老劉愷扶著昏迷的碧霄長老柳逸,眾人目光紛紛投向丹霄長老納蘭天虹與景霄長老納蘭虹天,此時二人手中衍算以畢,卻是愁眉緊鎖。
“結果如何?”琅霄長老韓青囊問道。
納蘭天虹:“天意難違...”
納蘭虹天:“大劫將至...”,二人聲音中透出深深的無奈與迷惘。
懸圃之中,原本一心等死的柳淒淒與淩山石,在靈氣衝霄迎擊玄雷時,被強大靈氣束縛的身體終於恢複了自由。淩山石不假思索的衝到柳淒淒身邊,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哽咽著說出“再不分離”四字。柳淒淒則激動的淚流滿麵,將頭深深埋入淩山石溫暖的懷抱中。
劫後餘生的感覺並沒有到來,雖然柳淒淒與淩山石在懸圃中絲毫沒有感到玄雷所帶來的任何壓力與傷害,但接連落下的八道玄雷,仍然使二人有生死一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