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銀鈴般的笑聲從身後傳來,白少青遽然回頭,隻見一人站在身後,她出水芙蓉,翠綠衣擺輕揚,長發散落,柳眉輕豎,不是錦瑟又是誰。
白少青沒想到,約自己出來之人竟是錦瑟,但也沒幾人認識自己。白少青略一苦笑,並未說話。錦瑟卻走上前來,看著白少青,她的細手輕揚,悄悄撫著白少青的臉龐,那臉龐清秀絕倫,此時卻顯的有些受寵若驚。
白少青一聲輕歎,開口道:“你為何要做那聖女。”他雖是對著少女說話,但眼神卻好似躲避什麼,看著遠處,目光所及則是一片旺綠之色的樹草。
錦瑟輕咬朱唇,眼簾低沉,白少青似乎有了莫大的勇氣,他堅定的看著她的眼睛,似乎努力從中看出什麼,可是,那水晶般的眼睛裏隻有委屈與那點點的淚花,淚水優雅的從絕美的麵容淌下。
錦瑟哽咽道:“我才不想做什麼聖女,隻是,隻是爺爺和娘親希望我這樣。”
地點,那棵巨大的槐樹下,這已是兩人第三次相聚的地方,而這次唯一不同的是,此時正是陽秋白日,隻是天空有些陰暗。
兩人並肩倚在了樹幹,他們麵對懸崖的那頭,落在眼睛裏的則是一大片綠旺旺的樹林,而樹林則需要大山來遮擋風雨萬難,幾座群山環繞,樹林安靜了。它們擁有了安靜,卻失去了往日的熱鬧,也許,它們是天生的靜詳者。
輕風撩過,縷縷青絲飄起,衣擺輕揚,大槐樹的樹枝微微抖動,樹葉發出了“沙沙”的聲音,似乎在宣示著,此樹應當為寧靜,不被外人煩擾。
白少青望著天空,他的肩膀有點酸痛,因為錦瑟已悄悄入睡,所依靠的,也就是那瘦弱的肩膀。
那山,那景,那人,此刻已深深的銘刻在了他的心間,永遠也不會泯滅。
日入之時,白少青回到了家中,卻迎來了一人。
女子大約二十妙齡,身著為祭祀服飾,白少青得知她是來帶自己去祭壇的。
女祭祀說道:“現下你隨我去祭壇片刻,偉大的祭祀長有宣。”
白少青這才得知由於自己打敗了格薩,得到了祭祀的資格。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白少青點了點頭,告知了奶奶一聲,隨女祭祀去了。
女祭祀似乎不想那麼無聊,笑道:“你年齡這麼小便有了祭祀的資格,前途定是非凡。”
白少青淡淡一笑:“僥幸而已。”
女祭祀則嫣然一笑:“不見得,雖然那天我並未去得,但聽同伴們說起,似乎沒那麼簡單。”
白少青則微微苦笑:“有點運氣罷了。”
女祭祀笑道:“你日後可喚我依祭祀,有什麼事便可找我。”
白少青點頭稱是。二人已步入了祭祀,此刻已到了正殿,兩人走到殿門前,被守衛攔截了,依祭祀走到了守衛旁,低語說了些話,守衛們放了行,兩人這才走入了這大殿。
方才白少青發現祭壇建築竟全是石料鑄成,卻有一種城堡的莊嚴之姿。
二人步入殿中,周圍卻瞬間轉入一片漆黑,在未進時,依祭祀已吩咐道進殿後不可停下腳步,否則後果嚴重,白少青知她說的是實情,腳步並未停下。忽然周圍許多銀閃閃的光點閃爍,白少青細細看去,竟是許多眼睛,那些眼睛寒光閃爍,緊緊盯著自己,白少青頓時明了了不可停下的意思,似乎停下了就會被這些不知明的東西所攻擊。
兩人走著走著,忽然一片刺眼。光亮閃過,已然到了黑暗的盡頭,一片光明。
兩人這才走了大殿之中。
大殿中,祭祀長高坐而上,下有眾祭祀垂首而立。祭祀長麵容微笑,以他愈老之姿顯露亦添慈祥。白少青被領上前去,依祭祀低腰說道:“哈露伊,白少青已帶到。”上坐的老人點點頭,示意依祭祀退下。
白少青不知禮節,愕然呆立。祭祀長舉起蛇杖,說了一些古怪的語言,祭祀們拜倒在地然後退了出去。白少青卻始終都未看清他們是從何處而退。他沒有感覺奇怪,見怪不怪而已。他看著上首的老人。
祭祀長微笑道:“你可感覺奇怪,為何我會專叫你到此。”
白少青搖搖頭,淡淡道:“這有何奇怪,今日我當選祭祀,理當來此。”
祭祀長微微一笑,蛇杖輕輕敲擊著地麵,突然從牆壁中走出一人,那人手托著木板,上有衣物服飾,白少青心想:這難道就是祭祀所要穿的衣服?他看這衣物白裏花梢的,皺了下眉,他素喜簡潔清淡的衣物,可說穿著白裏話梢的祭祀袍去難為他了,他剛想問可不可以不要穿,卻聽祭祀長突然道:“這是大祭祀的服飾。”
白少青愕然,他看著老人,似乎從中看出了些什麼。祭祀長點了點頭:“不錯,從此以後,你便是第三位祭祀,執掌生門。”
白少青脫口道:“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