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卻打斷話語:“不必多說,身為大祭祀,你卻要有應當的職責。”他看著白少青,白少青默然不語。祭祀長滿意道:“古往今來,祭祀長為最,下設大祭祀,再者便是祭祀,但祭祀之類繁多,有苦行祭祀,日常祭祀,儀仗祭祀等。”
白少青卻突然道:“我並不想做老什子大祭祀。”
老人卻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那你想做什麼。”
白少青卻沉吟道:“我想,自由。”
老人笑道:“做了大祭祀也有自由,隻要不違祭祀守則做什麼都可以。”
白少青卻搖頭道:“我卻不想要這種束縛,今日我勝格薩也僅僅想換取挑戰的資格,我對祭祀甚至大祭祀並不感興趣。”
老人卻道:“你可知這位置有多少人搶破了頭得也得不到,他們窮期一生,連大祭祀之位的邊緣都摸不到,而你,卻不想要這位置,但你可知,我若不是看在錦兒的麵子上,這位置你一輩子也無緣於此。”
白少青卻笑道:“誰喜歡這位置,那便送他好了,我要做我喜歡的事,做一個逍遙的人。”
老人卻搖頭道:“世間並沒有真正的逍遙人,而你也無法真的做到逍遙。”
白少青還待說下去,老人已說道:“今日我叫你卻有另事要辦。你可知競選聖女,是因為近期整個苗地將有大變。”
白少青也聽錦瑟口中隱約得知其中定有隱情,遂問道。祭祀長道:“自當年的黎苗氏族分為黑白二苗後,苗地戰場不斷,但卻後來黑白二苗因不願兩敗俱傷而給了其他人趁勢而危。所以各發毒誓,日後黑白二苗握手言和,不再侵戰,就這樣,整個苗地步入了短暫的和平,但卻後來一位黑苗部落與一白苗部落之間曾有舊願,而互相仇視對方,雖是仇視,但卻並沒有達到不顧一切的地步,但不知是何原因,一夜之間,那白苗部落被侵略燒殺,就此毀於一旦,整個白苗族沸騰了,各大族長紛紛跑入王城,向白苗王痛訴,但那白苗王卻不相信於此,但聽眾人紛說,也不得不信,但他心底卻有疑慮,他當年與黑苗王發下毒誓,那黑苗王定然會給回複。他傳信使急速到達黑苗王城,但幾日下來,那信使就毫無音訓,白苗王做不住了,他預料定有大事發生,他又先後譴去幾名信使,但都和前麵一樣,如石沉大海,不露波紋。”
祭祀長歎了口氣,他看著殿中的牆壁,那牆壁上雕刻著蛇舞模樣,舞姿芸芸,靈動異常。白少青也覺事情離奇,沉吟道:“那白苗王定然壓不住個部落的怒火而向黑苗開戰。”
祭祀長卻搖了搖頭,說道:“各部落族長卻怒火中燒,白苗最重族鄰之情,何況被對方滅族,這豈能讓各族長不怒,他們紛紛向白苗王請戰,但卻被白苗王駁了回來,最終白苗王還是把各族長壓了下去。”
白少青輕聲道:“這白苗王定是位智謀遠慮的人,他定知這其中一定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祭祀長讚許的點點頭,接著道:“白苗王雖把各族長壓了下去,但第二日,他卻收到了噩耗,黑苗王已死。”
白少青大驚:“黑苗王死了?”祭祀長點頭道:“不錯,白苗王得誌黑苗王死後,他的憂慮卻更沉重了,他自知當日兩大苗王互發毒誓卻是二人自己的決定,族群並沒有多大的支持,但攝於王威,許多部落還是被迫同意,但如那黑苗王一死,那黑苗定會不懼王威,殺向白苗,白苗王派人四下查探,探究黑苗王究竟死於何因,他苦無蹤跡,卻是無奈,但在三日後,又發生了一件足以改變苗地未來的大事。”
白少青動容道:“是何大事。”祭祀長卻歎氣道:“白苗王竟忽然在自己的臥寢當中爆斃而亡。”
老人似乎在努力回憶什麼,那有神的目光竟慢慢地變為了渾濁。白少青看在眼裏,心裏竟忽然想道:這老頭定有令他印象至深的回憶。
老人似乎回過了神,輕微咳嗽一聲:“自此,黑白二苗大戰已起,苗地又升起了戰火,一直持續了整整十年。那十年,苗族子民不斷的死亡,他們是無辜的,但卻要承受著妻離子散的結局。最後,黑白二苗元氣大傷,幸存的各大部落也各自休養生息回複元氣。”
白少青微一沉吟,道:“那麼你說這些,是為了讓我…”
老人微微點頭,道:“近日,白苗部族將合而為一,目的卻是為了抗衡黑苗,但整個白苗部落卻隱約分為三派,一派為主張戰鬥,侵略黑苗;二派主張和諧,他們主張與黑苗議和;三派則為中間派,隨時倒下另一方。而我要你做的,帶上大祭祀的身份,前往王城與和諧派取得聯係,共同對止侵略派的野心。”
白少青苦笑道:“為什麼選中我。”
老人卻沒有說話。白少青再度看去,老人,已不知何時離去。
白少青略一苦笑,心裏歎道:苦命的差使付與了我這苦命的人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