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瀾歌從小便時最疼她這個妹妹的,隻要她有,隻要她要,她向來都是滿足的。她點點頭,然後,然後梵嘉便再次順理成章的留了下來。
“二宮主,二宮主,怎麼樣,還滿意嗎?”梵嘉的聲音將一直在發呆的伊瀾舞再次拉回了現實。
伊瀾舞看著銅鏡裏,梵嘉為她梳的那個最平常的發髻。果然,她的頭發還是梵嘉梳著最好看。
“二小姐,宮主回來了。”前來傳話的是歆悠,是整個翎玥宮權力最大的小丫鬟,其實並不是因為他有多麼多麼的出色,隻不過是因為她從小就跟著伊瀾歌,所以當瀾歌成年的時候她便順理成章的成為了整個翎玥宮最有權勢的小丫鬟。
一襲紅裝的她顯得格外的妖豔,她想來是不怎麼打扮自己的,但是骨子裏那份驕傲和成熟卻讓人都不自覺的都敬她三分。
“歆悠,你是不是應該改口叫我們小姐二宮主了啊。而且你竟然大膽的不稟報就進宮主的梵音閣。怎麼這樣的不懂規矩,難道你是新進翎玥宮的嗎?”梵嘉向來是看不慣歆悠那個盛世淩人的,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當然要多說幾句。
“對不起,在歆悠眼裏。整個翎玥宮的宮主隻有一個,那便是瀾歌宮主。至於瀾舞小姐。恕我不能叫她一聲二宮主了。”歆悠瞥了一眼站在瀾舞身旁的梵嘉,春嬌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你…”
“梵嘉,住口。比起二宮主我寧可和以前一樣做我的二小姐。至少沒有那麼多的奴婢來不服,在背地裏嚼那些可有可無的舌根!”她又瞥了瞥站在一旁的歆悠然後再次開口:“你先回去吧,告訴姐姐我一會兒就過去。”
歆悠怯懦懦的退下。
良久,梵嘉好奇地問正在更衣的瀾舞:“二宮主為什麼不用宮規杖罰了歆悠?”
伊瀾舞穿好那件套在最外麵的鵝黃色外套,回過頭反問:“我有什麼理由去罰她?”
“她大不敬啊!竟然敢那樣說二宮主。”梵嘉看著瀾舞小聲嘟噥道。
“她向來不都是那個樣子的嘛。你又不是第一次見。再說她畢竟是姐姐的貼身丫鬟,萬一要是被我罰的十天半月不能下床,那你準備要誰去伺候姐姐呢?”伊瀾舞看了看身邊的梵嘉,心平氣和的解釋。
“難道二宮主就不氣嗎?”梵嘉依舊嘟著嘴不滿的抱怨。
“你也應該改口叫我二小姐了吧。當初姐姐離開我才暫代姐姐的位子。現在姐姐都回來了,我還是做回我的二小姐罷。”伊瀾舞說著走出了梵音閣。
“二宮主…不對,二小姐,您倒是等等我啊。”梵嘉見自己的主子並不在意,便不好再說也什麼,隻好小跑著跟在瀾舞的後頭。
一路上,梵嘉那個小丫頭的嘴就沒停過,不過說來說去也不過是對歆悠的那些小牢騷,什麼我就看不慣她那目中無人的表情,什麼大宮主要是在這麼縱容下去,她早晚會爬到宮主的頭上…
伊瀾舞瞥了瞥身邊的小女子,完全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終於到了歆嵐殿。站在門外的伊瀾舞向喋喋不休的梵嘉比劃了一個停止的手勢。不過梵嘉這個小丫頭卻也聽話,這邊閉了口。
歆嵐殿和瀾舞的梵音閣不同,因為是宮主的寢室,理所應當會更加華麗一點。而歆嵐殿的婢女們也要比梵音閣不知要多上多少。
而向來對記名字就沒興趣的伊瀾舞來說,這可是份苦差。想當初那兩個叫歆思和歆恕兩個小丫頭她就來來回回的記了半年多。
“姐,你回來了啊。”伊瀾舞說著掀開了擋在床前的綢緞。
如果可以選擇,她死也不會掀開那張綢緞。因為裏麵躺著的並不是他的姐姐伊瀾歌而是一個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男人。
男人臉色煞白,雙眸緊閉,氣若遊絲。雖然是身受重傷無法動彈也沒有多於力氣去睜開眼睛,可是卻絲毫掩飾不住眉宇間的帥氣。
伊瀾舞完全的看呆了,雖然她那個弟弟也是好看的一塌糊塗。可十幾年都對著那麼一張臉,再好看也會看膩吧。她坐在床邊,用手指輕輕地碰了碰男人的眉毛。
“瀾舞,來了啊。”換好便衣的伊瀾歌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後。
她聞聲回頭,還順帶著怯怯的縮回了手指。
“姐…姐,你什麼時候站在我後麵的啊?”伊瀾舞眨著眼睛詢問。
“怎麼,瀾舞喜歡這個男人啊?那等他養好了傷,就讓他娶了你。”伊瀾歌笑嗬嗬的說著,言語間有些小嘲諷。
“姐。玩笑不是這麼開的啊。”伊瀾舞羞澀的低著頭不停地絞著手指,不一會兒竟紅了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