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諾瓦蒂埃走後,貴虎即問弟有何策,鬼狐答:“我與他約定三日後再決雌雄,是詭詐也,是先穩住其心,卻於今晚就劫他寨去。這便是出奇製勝之策。”
貴虎聽罷,依然愁雲滿麵,想那諾瓦蒂埃力大過人,生擒一頭猛牛如擲一石子,且其所守關隘易守難攻,兵精將足,況他這幾日必有準備,怒氣高漲,就算今晚劫寨,也定損失慘重。
鬼狐仿佛看出了哥哥的心思,隻大笑道,“空城何足俱哉!”遂一麵調兵遣將,隻道如此如此。各個將領雖然迷惑不解,卻知鬼狐有智有謀,也便領命而去。
現在屋裏隻剩兄弟二人,貴虎即低耳問道,“弟弟可否透漏一點軍機,讓我心知肚明乎?”
“哥哥末急,隻待如此便是。”
話分兩頭,且說諾瓦蒂埃回到寨後,甲謀士道,“今見城上一人,恐是貴虎之弟貴狐,此人詭計多端,足智多謀,因此人們皆稱其為鬼狐,想垓下之戰便是他出的詭計,才得以讓他們搶了頭功……”
諾瓦蒂埃不明其意,隻道是聽到搶了他的頭功,便怒氣填胸,“管他什麼狗屁足智多謀,隻教他三日後與我一決雌雄!”
不想諾瓦蒂埃話音未落,東南角一旗幟竟無風自折,甲謀士看見急進曰,“今晚他們必襲糧倉,將軍不可不備!”
“量他如此小兒,何足俱哉!?”諾瓦蒂埃怒氣不減,忽流星馬來報,說貴虎今晚要劫糧倉。
“果然不出所料!”甲謀士急進曰,“糧倉非將軍不守!望將軍三思。”
“如此則中計也!”乙謀士曰,“倘我們兵分糧倉,他卻來襲我寨,又該如何?”
“倘真如此,該如何是好?”甲謀士急不所措。
“不如將計就計”,乙謀士成竹在胸,“今夜我兵分五路,兩路守於吾寨左右,卻於寨中堆積柴草,隻留幾人,以備火號;一路就糧倉半道伏備。以此三路軍以待貴兵;卻再教另兩路伏於貴寨,若貴兵出,則稱虛攻之,如不出,切不可輕舉妄動,返回不遲。”
“如此甚好!”諾瓦蒂埃靜靜地聽謀士分析後,變的冷靜下來,“誰敢為兩路先鋒,以劫貴寨?”
當即就有諾甲、諾乙二將抱請願往。
卻說諾甲諾乙先鋒引著大軍正逶迤前進時,果在路上望到山前隱隱有軍行動,諾甲先鋒暗思:乙謀士真乃一高人也,果然貴兵去襲,既然計已算定,我何不獨占頭功?
諾甲先鋒遂催本部兵急行,待到殺入貴寨,卻是空寨,不見一人,忽寨中火起,料是貴兵火號,遂急忙勒馬撤兵,不料此時諾乙先鋒也殺將進來,諾甲兵隻以為是貴伏兵,遂奮力死殺,直到殺至與諾乙先鋒碰麵時,方急合兵一處。懊悔不已。
不料就在他們剛剛喊住自家兵時,忽然四麵高聲大震,貴一、貴二兩路分兵四隊殺到。諾甲諾乙騎馬慌逃,奪大路而走。不想諾甲諾乙剛回本寨,看見寨中火起,頓然醒悟,大叫一聲,“切勿動手!都是自家兄弟!”
卻說諾伏兵隻道是貴兵來襲,一見寨中火起,遂殺將下來,喊聲衝天,哪裏聽得到諾甲諾乙的呼喊?
接著貴三、貴四兩路伏兵隨後也一起衝殺進來,諾軍大敗,諾瓦蒂埃遂往糧倉倉皇而逃,不料又與自家那路伏兵慘殺一陣,隨後貴四貴五兩路軍殺到,盡奪糧倉。
諾瓦蒂埃死命掙脫,望北而逃,跟隨餘從隻有數人,不料剛剛逃過山腳,卻被貴六一路軍攔俘,壓綁至貴寨中軍。
貴虎看到,緊忙上前為其解綁之縛,予酒壓驚,好言相勸。諾瓦蒂埃羞愧不過,隻得降服。
貴虎即撤兵還寨,諾瓦蒂埃又感激不過,自此便以貴虎為兄長處之。兩人和好,不在話下。
卻說一日,諾瓦蒂埃酒後吐言,問起貴虎是如何教他如此慘敗不堪,不妨說說。貴虎並不隱偽,隻道是鬼狐之策。時鬼狐亦在旁邊,笑曰:“吾先與汝約定三日,是欲出奇兵,故先叫人散出要襲汝糧倉,且派一路軍潛伏至汝糧倉後,教其盡備柴草引火之物,隻待三更放火,以動汝心,卻派兩路軍伏於汝寨外,待汝兵出,乘虛取之,取後卻教一路軍守寨,一路軍繼續追擊;但又恐汝不分兵救倉,卻效孫臏圍魏救趙之法徑襲吾寨,故吾又安排兩路軍,分作四隊,伏備於吾寨外,此乃有備無患矣;吾料汝無論分兵救倉,還是來襲吾寨,都逃脫不過,隻得望北這條山僻小路而逃;而這山僻小路一軍又可以作為救應軍,隻待以孔明燈為號,便殺將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