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蒙 第六幕(2 / 3)

“你是何人?”寶兒快嘴替公主問道。

“我是唐將軍的夫人。”唐夫人不敢多答。

“呦,原來是唐夫人”,寶兒擺出宮裏的架勢,沒好氣的責斥道,“公主遠道而來,也不請進去喝壺茶水嗎?”

旁邊一管家見宮裏的人確實不好惹,遂機智的為唐夫人緊忙解圍道:“公主,噢,還有這位主兒,您正屋坐,小的這就為您沏好茶送過去”,說完又對身旁一下人厲聲吩咐,“還不快快把公主和這位主兒的馬好生看養?!”

寶兒還要諷刺唐夫人什麼,卻被公主一個眼色製止住了。

唐夫人埋頭引著公主和寶兒來到正屋。兩人坐定,唐夫人在一旁站著恭候。

公主問道:“你知道愛都督嗎?”

“小女不知。”

“愛都督你都不知!你…”,寶兒怒目而視,卻被公主叫住。

“你既然是唐夫人,怎麼會不知道唐將軍把愛都督請過來呢?”

這一問唐夫人心裏就犯嘀咕了,請過來?他不是犯了通敵反國之罪嗎?他不是被皇上割舌挑筋了嗎?而作為一個公主,怎麼會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呢?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公主問你話呢?!”寶兒厲聲斥道。

“小女,小女不知…”。唐夫人頭都不敢抬,不敢正視公主和寶兒。

“真是怪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公主喃喃自語,一臉疑惑的上下打量著這位所謂的唐夫人——這是唐夫人嗎?

且說阿爾貝此時正好回來,忽然聽說府裏來了公主,遂跑了過來,不想在半府上恰巧碰上正端著一壺沏好茶水的管家,於是阿爾貝接了過來,以此進屋看個究竟。

他好奇的心沒有節律的跳奏著,撲通通撲通…

就在拐彎處,他卻停下了忐忑的腳步,輕慢地放下茶壺,認認真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接著又做幾個深呼吸,這才端起茶壺向正屋走去。

果然是國色天香!看樣子正是十七八歲的妙齡少女,和自己年紀不相上下…,他美美的打量著公主美美的想著,要是能以公主為妻,夫複何求?

卻又看到母親在一旁埋頭站立著,不知何故。隻是想,這恐怕就是規矩禮節吧。

想他來到唐府後,就有各種各樣的繁複禮節。譬如飯前要洗手,飯後要漱口;睡前要更衣,還要洗腳。想他在山溝溝窯洞裏的時候,哪有這麼多事?

但是用個不怎麼恰當的詞,還是入鄉隨俗——畢竟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嘛。

他給兩位主兒盛好茶,便自動的退到和母親一個排位,站立恭候。

公主發話了,“你們都下去吧,我想和唐夫人單獨聊聊”。

待寶兒和阿爾貝退出屋子帶上門後,公主便請唐夫人坐下說話。

“現在屋裏隻剩下我們兩個女人,不分貴賤,不必拘束,隻道是姐妹好了。”公主親切的聊道,“姐姐年芳多少?”

“回公主,小女三五。”

“說了不必拘束,姐姐現在隻道我是妹妹便好了”,公主隨和的繼續發問,“想必姐姐膝下兒女成群了吧?”

“回公主,隻一個兒子”,唐夫人稍微放開了些,“剛剛為公主盛茶的便是。”

“他長的可真像一個人…”,公主像是自言自語,但又像是在詢問什麼。

“誰?”

“愛都督”,公主想到愛德蒙便麵色潮潤。

“公主為何這樣急於找愛”,梅爾塞苔絲本來想說愛德蒙,卻改口為,“找愛都督呢?”

“我愛上他了”,公主傻傻的笑笑,坦露無遺,“隻是…”。

唐夫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又不敢多說什麼,隻是繼續自己的好奇和疑惑,發問道:“他不是犯了通敵反國之罪嗎?怎麼…”

“我不相信愛都督會做出那樣的事!”

“可是事實如此唉…”

“有什麼證據嗎?難道就憑那一封信?”

“信?什麼信?”唐夫人一臉的疑惑和驚奇。

“敵國給愛都督的密信,說是讓他速速行動,否則他之妻將死無全身……,這,你難道不知道嗎?”公主疑惑的看著眼前的這位唐夫人詢問道,“那天你沒在府上?”

“我…,我…”,唐夫人盡力保持著鎮靜,但額頭卻掩堵不住冷汗的沁出。她現在有些語塞“在了吧?不過…不過公主你剛剛說什麼?什麼死無全身?”

“愛都督為何通敵反國,實在是因為妻在人手,確為所迫啊,但是……”公主還是忍住了性子,但更多的是她覺著事情太過蹊蹺,而正是由於蹊蹺,才覺著可以發現些什麼——希望從這所謂的唐夫人身上找出破綻。

不會的!不可能是這樣的,唐格拉爾不是說他為了虛榮富貴,貪戀敵國的國色天香,才通敵反國的嗎?難道…,

唐夫人驚恐的思考著,從她的表麵看上去依然是風平浪靜,但她的內心卻早已是波濤洶湧了,她不小心的小聲嘀咕了一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公主聽後點題道,“所以這就是我要找到愛都督的原因”。

梅爾塞苔絲卻終於有所頓悟了,她現在似乎一下子都明白了,但是又覺著一切都晚了…,並且目前這也隻不過是個猜測,而且還要考慮現實等諸類問題。

她的大腦在飛速的思考著,是我錯怪愛德蒙了,但是還有挽回的餘地嗎?想起那天——屋裏隻有三人的時候,想起這些日子唐格拉爾對自己和阿爾貝的照顧,想起自己那孤苦清貧的生活,還有那一砸破窯,她的心就開始變的莫名的冰涼。

但是她又無法忘記他們在一起的那段甜蜜的日子,忘不了阿爾貝剛剛出生的時候他的喜笑,忘不了,剛剛才知道的,他是為了她才通敵反國的…

她開始掙紮。一個是能真正給他一切的唐格拉爾,但自己並不真正愛他;一個是自己深愛的丈夫,他卻一無所有…

然而眼前的這位公主又是如此在意愛德蒙,倒不如讓她去試試看。

梅爾塞苔絲想到這裏才緊忙道出了實情,說唐將軍按照皇上的要求,將愛都督割舌挑筋,並且還在他的臉上刻上了“惡毒之畜”四個大字。並且在最後還特意強調到唐將軍如何深明大義,才不至於將愛都督直接處於死刑。雖然保住了一條性命,但是現在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