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6章 黃忠(1 / 2)

江陵城是荊州重鎮,扼守著長江,控製著江南與中原的要道,曆來是兵家必守之地。

自從受命攻擊益州之後,劉表就將江陵變成了他的常駐地,呆的時間甚至比宛城、襄陽還要多。隻是在得知劉辯親征的消息後,他知道自己統兵征戰的生涯即將結束,這才回到襄陽,準備接駕。

他將兵權移交給了他的從子劉磐,劉辯曾經問及的黃忠就是劉磐的副將。

劉表這麼做,自然有他的考慮。兵權交給別人,他不放心,即使是與他關係親近的荊州豪強,他也不敢完全信任,隻有交給自己的親人,他才能睡得安穩。如果劉辯想對他不利,劉磐的存在可以讓劉辯有所顧忌;如果劉辯不會對他不利,劉磐握有兵權,也能在軍中有一席之地。

劉表的這點小心思,劉辯一清二楚。他從來沒有想對劉表不利。劉表不是純臣,但至少沒有做出對朝廷不利的舉動。不管是因為他沒有魄力,還是對漢室心存敬畏,劉辯隻看他的實際行動。有一句俗話說得好,論心不論跡,論跡貧家無孝子。論跡不論心,論心天下無好人。人性本惡,在這種禮崩樂壞,群雄並起的時候,誰能一點野心也沒有?如果誅心,天下人豈不是要殺光。

劉辯不打算將劉表的勢力完全趕出軍中,這樣會激起劉表的反彈,也會影響荊州的軍心和士氣。大漢實行的是中央集權和地方自治,除了州郡縣的最高官員由朝廷直接任命之後,其他的掾屬大多是本地人,換句話說,荊州首先是荊州人的荊州,然後才是朝廷的荊州。荊州軍的將領主要也是荊州人,留下劉磐之類的外來人,可以避免荊州人獨大,更有利於他對荊州的控製。

江陵城外,劉辯見到了劉磐和黃忠。

劉磐雖然是劉表的侄子,長得卻和劉表不一樣。他相貌粗豪,沒有一點書卷氣,是一個標準的武夫。站在劉辯麵前,也不知道恭敬一點,瞪著一雙大眼,好奇的打量著劉辯。反倒是他身邊的黃忠懂規矩,拱著手,低著頭,一聲不吭。

劉辯被劉磐看得笑了起來,童心頓起,突然放出境界。真氣透體而出,若有若無的龍吟之聲響起,玄刀也在鞘中輕顫起來。劉磐受到這股氣息壓迫,頓時臉色一變,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黃忠遲疑了一下,也向後退了一步。隻是他沒有劉磐那麼自然,慢了半拍。動作雖然細微,卻逃不過劉辯的眼睛。

“你是黃忠?”

“回稟陛下,臣正是黃忠。”黃忠已經收到消息,天子在眾人麵前問起他和魏延,早就知道會有這個時候,因此一點也不慌張。

“什麼時候悟的命?又是什麼時候破的境?”

“兩年前悟命,三個月前破境。”

劉磐詫異的看著黃忠:“漢升,你什麼時候破境的,我怎麼不知道?”

黃忠不卑不亢,側身向劉磐欠了欠身:“三個月前在魚腹浦與益州軍接戰的時候。”

劉磐想了想,恍然大悟。“是你救我突圍那一次麼?”

“正是。”黃忠皺了皺眉,用眼神提醒劉磐,天子麵前,你能不能老實一點,搶天子話頭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劉磐茫然的眨眨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哦了一聲,閉上了嘴巴。

見此情景,劉辯心情更加愉快。劉磐這麼沒心機,對他來說是件好事。看來劉表為了選擇一個合適的人選可沒少花心思。既要鎮得住場子,又不能讓他起疑心。

劉辯暫時打消了剝奪劉磐兵權的想法,這樣的人留著比趕走好。

“去軍營,看看荊州軍的威風。”

蒯越心知肚明,什麼也沒說。黃忠有些意外,也沒吭聲,劉磐卻興奮不已,主動為劉辯導行。這是武士做的事,劉磐身為高級將領,卻一點也不嫌丟人,反倒能為天子導行而倍感開心。

江陵駐軍以水師為主,大營也是水寨與旱寨連在一起。江邊已經停了好幾艘樓船,正等著劉辯上船檢閱。劉辯下了駁獸,大步流星的走上跳板,跳板晃動起來,劉辯卻沒有放慢腳步,穩穩當當的走上大樓,將伸出手準備扶他的劉磐扔在身後。

“陛下行過船?”沒等劉磐驚訝,蒯越先吃了一驚。

“很難麼?”劉辯反問道。

“北人走馬,南人行船,這是人之常情。騎慣了馬的人初次登船,多少有些膽怯。”

“這算什麼,大江難道比黃河還要急,比玄冥海還寬麼?”董白不以為然的叫了起來,自己卻站在岸邊,一隻腳踩在晃晃悠悠的跳板上,半天沒敢邁出一步。卡烏捷見了,飛身下馬,牽著董白的手,腳步輕快的走了樓船。腳踩在堅實的甲板上,董白的臉色才緩和了些,恢複了豪氣,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陛下在玄冥海的時候,用山一樣的大魚拉船遨遊大海,哪裏會在乎這點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