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著急去降雨啊,你們還故意使壞。耽誤了我可要向父王告你們的狀。”我揉著摔痛的腳踝,沒好氣的說。
“八弟,看來父親很信任你,不過,你真有把握降雨嗎?”狻猊聳著肩膀,似笑非笑的說。
這是什麼話。
“我當然可以,不然父王為什麼把降雨托付給我?”我白了一眼狻猊,這個五哥,總喜歡說一些風涼話。
“八弟你別誤會,狻猊也是關心你,大家都是親兄弟,沒有什麼好客氣的。你真的可以吧?”四哥蒲牢說道。
“如果你的龍珠不行,降雨可是要出差錯的,我們幫你降雨,到時候父王又看不出來,你說是不是?”狻猊說。
我拍打一下衣服,一字一頓清楚的說道:“謝謝兩位哥哥的好意,我心領了。”說完我飛快直奔降雨閣而去。
“八弟,晚上有空的話,請到我這邊來一下,有問題請教你。”狻猊在我背後喊道。
現在在龍宮幾乎可以整天看見蒲牢和狻猊,自從老二老三他們被派遣出去以後,西海龍宮幾乎成了蒲牢、狻猊他們倆的私人遊樂場了。蒲牢是四龍子,在武藝方麵,他比二哥睚眥、三哥嘲風稍顯遜色(所以睚眥和嘲風被命征戰黿精國,才盡其用,這是龍宮曆來的人才定律。)但是單就力量,幾乎沒人能比過他,他習武最喜歡使兩把金剛錘,每一把金剛錘上麵鑲84顆蛇牙釘。去他的住處,你會看到牆壁上滿是斑斑駁駁的蛇牙釘印子。他一邊練武,還會一邊大叫,非得驚動半個龍宮才可罷休。為此父王一再訓斥他,他每次都不屑的說:龍有龍的氣魄,小魚小蝦想吼還吼不出來。他每天晚上睡覺,會用鐵鏈把金剛錘纏起來,然後把兩條鏈子死死繞到自己身上,所有人都不明白:他是為了鍛煉肌肉,還是防備武器被盜?
至於狻猊,簡單幾個字就能概括他:煙壺,風涼話,女人。眾所周知狻猊是最喜歡抽煙的,在煙壺上撮一口,他能從七竅裏麵都噴出煙來,而且煙霧能夠隨他所願變幻出各種形狀。據說根據這種煙霧形狀可以占卜預算。二哥三哥臨去黿精國征戰之前,狻猊給他們占過一卦,他望著從自己龍耳裏嫋嫋升出的煙霧,在半空中慢慢形成了飛鳥形狀,口中念出四句卦語:
輕取蠻類黃龍有饋青雀啾鳴吉日旌升
你們可以去了。狻猊拍一拍他們的肩膀,慢慢把煙壺放到袖口。狻猊的占卜結果說他們此去必定全勝而回。至於說風涼話,幾乎是狻猊的日常功課,他看到任何事物都會說出自己的輕薄之詞。在他的心目中,也許一切都是不完美的,一切都在他左上揚45°的眼睛裏變得貶低和值得嘲諷。有特別氣質的男性總會招惹異性喜愛,後宮裏很多的宮女被狻猊誘上了床,她們在激情之餘會贈一件漂亮的衣服給狻猊。時日不多,狻猊的床上堆滿了花裏胡哨的女性服飾。他想了個辦法:再來和他過夜的女人,第二天臨走的時候會讓她們隨便挑一件自己喜歡的衣服,作為他給她們的紀念品。沒過多久,西海龍宮裏的宮女們紛紛發現,別人身上竟然穿著自己的衣服。
狻猊好色的名聲因此鵲起。
我三步並作兩步趕到了降雨閣,閣樓上陰風四起,強烈的海風已經在催促我盡快施雨了。樓外麵是浩瀚如煙的神州幻影,我模模糊糊分辨出了兩河五嶽。放在降雨閣正中的是西海龍盤,這架羅盤上刻有地盤雨盤時盤三個弧圈,分別代表降雨之地,降雨的分量以及降雨的時刻,三個弧圈的最外圍有一顆紅色的定點,用來確定具體的降雨的時空分布;中間豎起一根金針,那是龍類吐珠的地方,龍珠承載著龍的功力,通過金針分別驅動三個弧圈將預定的數值停留到紅色定點,達到準確的降雨效果。
我運氣凝神,一抬下頜,猩紅的龍珠自喉管直噴而上,定在半空,我看到自己的龍珠在熱乎乎直噴著紅色的光焰,這是我18年的龍脈結晶。我運龍珠在手,竭盡全身氣力,將龍珠一點點逼近金針,龍珠火星四射,血紅奪目,地盤上的“淮安”一格“錚”一聲停在定點上,接著雨盤在定點停下來:三尺二寸;時盤隨後就位:今夜戌時。透過龍珠,我已經看見今晚的淮安一片煙雨紛飛的景象:夜裏,整個的淮安城,籠罩在瓢潑的雨水之中,稀疏的人流在街道上飛快逃奔;鄉村間的阡陌小路上,幾隻野兔在雷電的閃現中也在精靈一樣的四處蹦竄。
我慢慢停歇功力,赤紅的龍珠此刻慢慢變白,我將龍珠放回口中,擦一擦額頭上漫漶的汗水。
“降雨淮安,戌時降雨,雨大三尺二寸。——父王,我已經圓滿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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