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鳳棲笑,又湊近了些:“我二十已過,才得了這麼個寶貝家妻,看著歡喜。”
言語間也盡是笑意,她張開手指,在指間看著他,忽然就有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聲音:“你剛才問我什麼?”
他將她的發稍卷在指尖:“我問你,你覺得那個青雀的長得怎麼樣?”
她看著他似笑非笑的眉眼,似乎想了樣想,認真答道:“他長得比你白一點。”
男人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我在邊疆每日風裏來雨裏去,能有個小白臉白麼!”
扶搖困意已無,再忍不住笑意流淌:“不過我不喜歡小白臉。”
他臉色稍緩,也覺得自己剛才過於衝動了,想找回一點風度來,也就淡淡瞥著她:“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我呀,”她斜眼,半晌隨即轉過身去背對於他:“我什麼樣的都不喜歡。”
“誒?”
顧鳳棲立即從後麵撲過來抱住她磨蹭著她的腰身:“快說,不說可不能讓你睡!”
說著竟然撓了她腰間的軟肉一下,扶搖都是癢癢肉,一碰就笑成一團。
她蜷起身體,躲避著他的魔爪,他按壓住她緊緊地抱住:“說不說?嗯?”
又是胡亂在她腋下抓了兩把,惹得她笑聲連連,二人嬉鬧一陣,她終於告饒:“好啦好啦別鬧,別鬧!”
他連番作戰也是累了,就那麼仰麵躺在床上,單手一摟,就勢將人攬在懷裏還不忘拽過被子將****著的兩人都蓋住。
扶搖閉著眼睛,縮在他懷裏找了個舒適的姿勢。
他也不再追問,心滿意足地擁著她。
過了不知多長時間,她突然動了動仰起臉來,輕輕啄了一下他的唇角。
男人頓時就睜開了雙眼:“偷偷的親我,我忽然想,其實你是不是就喜歡我這個樣的,就是不好意思說而已?”
她笑,輕輕嗯了一聲。
他一手在她後麵就托了一把她的翹臀:“那說準了,以後不許變,否則就給它打爛。”
扶搖隻覺好笑:“好。”
二人相擁而眠。
次日一早,顧家就來了貴客登門。
顧燕北去上早朝了,家裏管事的隻有二公子起了,寶林趕緊去通傳,不多一會兒,顧鳳棲便是笑意盈盈地迎到了大門口。
青雀帶著藥童,那小藥童才十三四歲的模樣給背著藥箱,兩人一白一藍,襯著看著倒也清爽好看。
顧鳳棲正是一早在練劍,此時單手反提著劍在後臂彎,也是一身白。
他下擺撩起來正係在腰間,也是走得匆忙忘記放下了,青雀搭了一眼,隻見這男人容貌極佳,天生妖媚,那一雙丹鳳眼看著就似笑非笑,本來就是風姿翩翩,此時被著如雪的衫子一趁,頓覺嫡仙一樣。
簡直就是驚鴻一瞥,他從前見過的顧鳳棲,也從不是這樣的。
少年幾乎是仔細地打量著他的,說不清是怎麼,許是他額間的紅寶石額帶,更或是他手中提著的長劍,總之看起來十分的賞心悅目,既英又美。
他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腳尖,上麵白衫似乎已經落塵。
想起文十三說過的話,立即藏了心思勾起了唇角:“二公子果然傾城,今日才見英姿,恨之晚矣。”
顧鳳棲叫寶林去叫顧若善起床,迎他進門:“謬讚謬讚,小公子快請!”
青雀笑著點頭,也不說話。
一個前麵帶路,一個跟在身後,少年也未問扶搖的事情,顧二自然不會主動提起,兩個人說了一些顧若善眼疾的事情。
穿過後院的時候,正逢扶搖推門出來。
二人都似乎怔了怔。
誰也沒想到她會突然開門,好像才睡醒的模樣,可謂是衣衫不整,她長發都披在肩頭,這些天一直都去上朝,忽然有了晚起的習慣,聽著就是院子裏麵有聲音,她一摸身邊沒有人,這才起了身。
四目相對,顧鳳棲頓時上前一步,遮住了少年的視線。
扶搖還揉著眼睛,青雀隻當不見,仍舊偏過臉去走了。
她全然不在意,甚至還抻了個懶腰:“怎麼了這是?顧若善起沒起啊,人小大夫可都來了。”
他瞥著少年的背影見他已經過了那月門,大步到了她的麵前,顧鳳棲好笑地攏緊她的衣領,親密地抱了她一下。
他溫熱的唇就貼在她的額頭上麵:“咱們的客人都被你嚇到了。”
扶搖索性靠了他的身上:“不管,你負責好好招待,我負責再回去睡個回籠覺。”
他失笑,點了她的鼻尖,將她推回了屋裏。
直到看著她重新又關上這房門,才又轉身。
而就在那月門的後麵,少年的袍角一閃而過。
顧鳳棲餘光瞥見,仿若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