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
終南山又名太乙山,地形險阻、道路崎嶇,大穀有五,小穀過百,連綿數百裏,千峰疊翠,景色幽美,如錦繡畫屏,素有“仙都”、“洞天之冠”和“天下第一福地”的美稱。
太乙池為山間湖泊,傳為唐天寶年間地震造成,四周高峰環列,池麵碧波蕩漾,山光水影,風景十分優美,如泛舟湖上,可穿行於峰巔之間,盡情地享受著大自然的情趣,其樂無窮。
太乙池邊的涼亭內,一身紫衣錦袍的索言麵池而坐,若有所思地望著瀲灩秀麗的池水,一言不發。
旁邊則是一位身著灰白道袍,鶴發童顏卻紅光滿麵,精神矍鑠的老人。老人眉目間自然流露出一股脫凡的氣質,似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般。神情自若的半眯著眼,不時的捋著那雪白垂胸的胡子,但笑不語的看著索言。
此白發老者正是當年向先皇預言索言不宜住在宮裏的道人,尊號太虛真人。當年先皇采納了他的建議,將年幼的索言送於終南山拜他門下為徒,一待就是十五年。這十五年,他失去了很多,錯失了很多,卻也因此而更了解自己,強大了自己。
“多謝師父相手相助。”良久,索言出聲打破了兩人各懷心思的沉靜,側臉望著身旁的老者,徐緩自定地說道。
“嗬嗬,言兒何必跟為師如此拘禮。”太虛真人不在意地笑了笑,對眼前這個徒弟的個性早已了如指掌,對他的無禮也不放在心上。
“師父早就算到徒弟會來此打擾吧?”所以才會出現在終南山,早早的等在寒冰洞口,一副幸災樂禍等著看好戲的樣子,等著他開口求他吧?
“怎麼說是打擾呢?言兒真是太見外了,再怎麼說,這也算是言兒的家呀!”太虛真人嗬嗬笑著,那彎彎的白眉,笑眯的雙眼,看著實在是親切有加。
“別岔開話題了,說吧。”索言不耐地輕哼了聲,對他這種貫用的騙術已免疫了。
“鬼王呢?”太虛真人知道自己再怎麼笑得討喜親近,也不可能會讓這個徒兒對他好顏相對,不禁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唇,開門見山地問道。
“魂飛魄散了吧。”索言百無聊賴地應了聲,目光回到了粼光閃閃的水麵上,欣賞著水中的秀麗山色。他沒有親手殺了那廝已是很客氣了,還關心他死沒死?不過依三爺對他的仇恨,也不可能會放走他的!
“不該是這樣的。”太虛真人搖了搖頭,不無遺憾地歎了口氣,目光中有絲憂鬱擔心的神色。
“哦?那師父的卦象裏,本該是什麼樣的呢?”索言揚了揚眉,被他的憂心激起了好奇心,第一次主動表現出他的興趣。
“為師本算出你會帶鬼王同來,不過為師卻失算了!”太虛真人有些受挫地看著他,悶悶不樂地說道。世間萬物天地變幻,他都可以精確的曲指算出,唯有索言,總會讓他對自己的道行修煉大感失敗。
“他不該動我的人。”索言殘酷地冷笑道,對,他的初衷本也是師父卦中所示的,他原本是打算帶閻煌來終南山,用千年寒冰床驅除他體內的毒素,還他真魂,讓他重返人間。可惜,閻煌誰不好動,偏要不聽勸的動他索言的人,自找死路,能怪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