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宗婦(2 / 2)

夫家對新婦的感觀好或不好,全在這一拜之間。

受許夫人的影響,平君感到了絕無僅有的壓力,昨晚親迎麵對那麼多人圍觀嬉戲,她都沒像現在這樣感到緊張得快透不過氣來。

史曾坐上席,麵帶微笑的打量著眼前這位甥媳,瞧她那張清純溫婉的臉上稚氣未脫,心中的憐惜之情便又添上一分。

平君等史曾坐穩當後,才捧著圓笲走進房裏。史丹站在史曾邊上,劉病已則站在平君邊上。平君跪下,圓笲擱在腳邊,恭恭敬敬的向史曾磕了個頭,然後將笲小心翼翼地放到史曾坐的席子上。

史曾含笑伸手抓了把笲內的棗栗,表示接受新婦的饋贈之禮,然後起身,平君見了急忙惶惶然的也站起身來。

史曾回禮,躬身向她一拜。她記著母親的囑咐,以晚輩的身份側身表示不敢受禮,等史曾行完禮,她再次跪下,向舅父行拜禮。

史曾笑道:“好孩子,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太拘束,隻當還是在自己家一樣。”轉身看向喜形於色的劉病已,不覺感歎,“今日在此受此大禮的原該是你的父母長輩……”

劉病已笑容驟斂,神色一陣黯然。

史曾忙轉移話題:“今日新婦拜禮,做舅舅的沒什麼好東西送你,這兩件小玩意且拿去玩玩吧。”

一旁的史丹遞過來一個長條形的包裹,許平君雙手恭謹的接捧住,入手不算沉重,包裹下像是兩件扁長的器物,卻猜不出是何種東西。

史曾又問:“可曾用過朝食?別忘了一會兒還得去拜宗正。”

病已牽了平君的手笑吟吟的說:“記得,我不會忘的。”

“那就快些去吧。”

“諾。”

病已拉著平君出了門,在她耳邊低語:“等拜過宗廟,入了宗籍,你可就是我劉家的人了。”

小巧的耳垂紅紅的在他眼前晃動,他越瞧越覺心動,一時情難自禁的俯身湊過上前,在她耳垂上啄了一口。平君渾身一顫,一個趔趄,險些摔在台階上。

“你……你……”

他及時摟住她的腰,她心慌的抓住手裏的包裹一角,手指微微顫抖。

病已順手將包裹抄在手中,掂了掂分量,好奇的問:“二舅給了你什麼?”

包裹打開,裏麵赫然是兩柄長約三尺的木胎髹漆寶劍,劍身仿造得與真劍一般無二,烏鞘指闊,劍柄上鑲嵌著瑇瑁紋飾,做工端的精美。

病已眼前一亮,手捧著雙劍喜形於色:“這難道是二舅親手所做?”想起小時候史曾贈予他玩耍所用的小木劍,心潮澎湃踴躍,他將其中一柄塞到平君懷中,“這一把歸你。”將自己手中長劍抽出,裝模作樣的朝著她比劃,嬉笑,“來,來,來,我們比試一下看誰厲害!”

平君笑道:“去!和彭祖哥哥比去,我才不和你玩這個。”

“放心,我會讓你三分的。”長劍遞出,劍尖挑起她的下顎,“我怎舍得傷你?”

平君又羞又惱,猛地一跺腳:“你個野蠻之人,再欺負人,我可真要對你不客氣了。”

“我哪裏野蠻?我現在哪有在欺負你?”

他語氣挑逗,神情也越來越曖昧,平君生怕被旁人聽到,趕緊拉他走,“你還說不是野人,你身上好多毛……”想起昨夜二人坦陳相對,她第一次見到異性的**,與自己是如此的不同,她頓時羞得滿麵通紅,忍不住抽出長劍指向他,“你還說!還說你沒欺負我!我……我砍你……”

她舉劍,病已卻發力衝過去,將她攔腰抱起扛在肩上,“野人搶媳婦羅!野人搶媳婦羅!”竟是毫不避諱宅內眾仆的目光,一路大笑著把妻子扛回了房間。

回到房裏,病已將兩柄木劍懸掛在床前牆頭,細細端詳,口中振振有詞:“夫人說我身足下有毛,我以為貴。既如此,這雙劍一名曰‘毛’,一名曰‘貴’,夫人意下如何?”

平君不和他貧嘴,卻也終於忍不住捧腹,“毛貴?!能賣錢否?”

劉病已摟過她的腰,深情凝視,“你舍得賣麼?”

她被他那低啞的嗓音蠱惑,一時忘卻周遭。他一手托住她的後腦,一手攫起她的下顎,低頭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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