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哭什麼呢!這後宮總是不讓朕得閑。”皇上說著走到榻前,含惜也在努力下床行禮,皇上卻攔住了她說道:“行了,免禮了,別亂動,此時感覺如何了?”
含惜惶恐,梨花帶雨的說道:“臣妾沒事了,又給皇上添了麻煩,臣妾罪該萬死。”
皇上聞聲歎了口氣,方才分明是有斥責之意,此刻倒是緩和了表情語氣,“這也不能怪你,是綺妃太驕縱跋扈了,如今也受了些苦頭,你也不必太耿耿於懷。”
皇上說著再看向我,複道:“臉色怎麼如此難看?白的跟張紙似的。”
我未回話,舒兒已經回道:“皇上,您勸勸小主吧!自打昨個小主就沒喝沒喝也沒合過眼睛,一直守在含常在床前,還要惦念著黎常在。小主身子也還沒完全的恢複,奴婢勸說小主也不聽,把罪過都責備在自己身上。”
皇上聞聲眉眼稍稍一挑,有些蹙緊,我看向舒兒斥責道:“多嘴的丫頭,這裏哪有你說話的分,還嫌皇上不夠煩心嗎?”
“好了,你有個如此知冷知熱的奴婢也好。”皇上說罷拉起我的手複道:“朕知道也難為你了,既然含兒無事,你也該去休息休息,別忘了自個的身子,還那麼虛弱呢!”
我有些羞澀的淺淺一笑,輕聲說道:“臣妾知道皇上對臣妾的關愛,可眼下臣妾哪裏吃得下睡的著,黎姐姐也還在昏迷中。忱兒想想都覺得後怕,若非黎姐姐,含惜妹妹怕是……說來,還都是臣妾的罪過,若不是臣妾違抗綺妃娘娘的命令,也不至於如此!臣妾才是罪該萬死的。”
說到黎采擷,皇上已不似往常提及生怒,倒是眉頭又蹙了一下,繼而說道:“皇後也都跟朕說了,她倒是做了一件對事,看來這些年也是磨合的差不多了。”
聽皇上的口氣似乎有希望,我便繼續說道:“黎姐姐隻是人清冷了些,心還是善的,在這承乾宮與臣妾及含惜妹妹都相處融洽,互相關心解悶也是時常的,更未給臣妾帶來過什麼不詳。”
看著皇上的表情,我本想著是否可以直接請求一些什麼,卻未料含惜忽然開口求道:“皇上,黎常在為護含惜的孩子險些喪命,含惜鬥膽想求皇上給個恩典,不要再用不詳束捆著黎常在,她非不祥,還救了含惜兩條命,求皇上開隆恩。”
含惜此刻請求,似乎比我開口的分量要重的多,也順理成章。皇上微微揚起頭來,思量一會兒,繼而看向於公公一聲令下:“傳朕旨意,即刻起恢複黎氏自由身,並還複原位,妃位。”
聞聲我有些覺得太過快了,卻聽皇上複道:“妃位複原,但若她再出事端岔子,朕定將她撤除後宮,永無翻身之日。至於住處,暫且還在側殿。”
我與含惜連忙謝恩,再拉著含惜說道:“妹妹,你總算是安心了,黎姐姐的恩你是報了,龍伺也定會安然誕下的。”
皇上未接話說些什麼,而是有意提醒了我句,“八月十五,眼下愈發近了,皇太後對於嬪位下的寵妃總是頗有意見,到時也是個機會,能否承太後皇恩,總要做些努力。太後是朕親額娘,故而,太後的傾向也是朕所傾向的,你可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