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皇太後借著話題對皇上說了些什麼,想必也是不怎的利於我,因此皇上才想著在八月十五讓我討好太後,由此也可說明皇上對我還是有那麼一點心的,我怎能不懂事故,繼而答道:“臣妾定不會讓太後與皇上失望。”
旨意下定,黎采擷激動不已,一切算是沒白忙活,我可算也有個靠山了?隻是這個靠山並非安穩長定,卻也比沒有的強。
“臣妾恭喜黎妃娘娘了,黎妃娘娘萬福金安。”
我在前,含惜在後,今日再看這承乾宮偏殿,顯然變了模樣,隻是宮女太監便占滿了屋,都在收拾著重整一番風氣。
黎采擷一身淡青旗裝,比平日裏華貴了不少,項上多了串翠珊瑚的珠子,墜在半身,搭配上一顆西域才有的血色瑪瑙珠,不正是顯出了她如今的身份。
皇上說她有傷在身,不宜見光,待傷好再去給太後娘娘請安叩頭。不宜見光,不過就是說別晦氣了太後。雖然黎采擷無望再得寵,但身份在此,該做的,該避諱的,一樣不可少,想來還有誰敢肆意在她頭上動土囂張?
“妹妹怎的生疏了?平日你可不是這樣。”
黎采擷果然是變成什麼模樣都還是變不了那副讓人討厭的腔調,雖然這些時日早已習慣,可如今她在上,我在下,倒是有點滋味不同了。
“臣妾不過小小貴人,姐姐可是高高在上的妃位,規矩是該守的,萬不可逾越。”
鸝歌也換了模樣,從前側殿隻有她一人服侍黎采擷,如今人多了,她順理成章做了掌事姑姑,此刻看著我笑的愈發深了。
“鸝歌給忱貴人請安,給含常在請安,貴人常在全都萬福金安。”
我淡淡一笑,含惜似乎站的有些累了,黎采擷朝著一側斥令道:“含常在有孕在身,還不快去騰個地方給安常在坐下!”
殿內是有些亂的,雖說不得寵,必要的賀禮還是有的,都是些新入宮的位分小的,再加上要煥然一新的殿貌,想坐下待會,倒還真是得找個地方。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宮女連連說著,把榻上東西收了收,卉玉摻著含惜坐下,含惜謝道:“含惜謝黎妃娘娘賜座。”
鸝歌一手叉腰一手四下指著說道:“動作都快些,怎麼那麼點事情也都做不好,麻利點,沒看到兩位小主在麼?收拾收拾趕快出去,別擾了娘娘與小主談天喝茶。”
我淺淺的笑著,黎采擷的眼睛裏是有一絲感激的,我知道,她也有話對我說。
“忱佳,我曾就說過,你如從前的我,既然你幫我複了位,我也絕不會望了你,你長姐與你無幹,她欠我的,你也還了,往後便是你我二人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