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丁憂(1 / 1)

直到死,鍾老爺也沒有答應莫憩的提親,也許,他就是因為這才死的,嗬嗬,誰知道呢。喪白色布滿了鍾府。

庭院深處的靈堂裏,躺著鍾老爺和他的棺木。靈堂裏掛滿了孝麻,垂成各種形狀,或高或低,或緊或鬆。正對著大門的牆上掛著甚大的“奠”字,寄托著家人們的哀思。

誦經的和尚們成排坐在兩邊,中間,跪著鍾我。她已經跪了很久了。多久?沒人算過,至少鍾老爺被抬到這裏後,她就再沒離開過。是的,爹爹是鍾我唯一親近的人,現在也離她而去了。身邊的人走了,活著的人總是悲傷的,鍾我也不例外。

她已經好多天沒有在井邊看月亮了,盡管這些天皓月無暇,也沒能吸引哪怕鍾我一絲絲的目光。

鍾我的心怕是要死了。黑潮在四周湧動,她隻身一人獨自困在中間,不知所措。進退之間,皆是沒路。

盡管有月亮的指引,可對突然之間崩塌了支柱的鍾我來說,仍是沒有出路。

這時,門開了。莫憩一身白衣,緩緩走入。在鍾老爺的靈位前,頷首鞠躬,示以哀思。在抬頭時,目光與鍾我相對。那是空洞的眼神,看不出是什麼感情。莫憩皺了皺眉,他本以為鍾我會露出傷心的樣子,可誰料是這樣。輕輕的吸了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情,莫憩上前相對鍾我說些什麼。可到了跟前,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開口。無奈,莫憩隻得轉身,準備離去。

這時鍾我開口道:“是你嗎?”

“什麼是我?”莫憩反問到。

“沒什麼……”鍾我不再說話了。

莫憩楞了一下,然後離開了。

鍾我仍然跪在靈前,看著爹爹的棺木,不知在想些什麼

莫憩走到鍾府門外,深吸了口氣,對著左右的人吩咐道:“看著鍾小姐,不要讓她離開鍾府。”下人們得令,分散開來守在鍾府的各個門外。而莫憩則上轎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