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晴雨鵲和日暮鴉雖是兩種鳥類,除了長老級別以上的為了保持種族純度禁止通婚外,普通種類相互之間卻可以聯姻。數百年前的那次劫難早已在當代百花穀靈源的調解下解決掉了。如今的矛盾根源並不在此,而是晴雨鵲王和日暮鴉王在領地上的糾紛。
風雨崖地勢陡峭,崖底是萬丈深淵,但靈氣充沛且環境優美,尤其是盛產季天草。說來也怪,本來風雨崖並不生長這種植物,在那次災難之後才開始生長。雙方並不知道這草是怎麼生長的,當代靈源解釋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是對天災後的一種補償,這種說法延續至今。季天草對鳥類來說是絕佳的修煉藥草,不僅有強身健體之用,更可延年益壽。隻是季天草在知風崖與聽雨崖生長甚少,一直以來隻有種族中的長老級別以上才能享有。後來,雙方發現,每當雨季和旱季連橋時,便是季天草的生長期。於是一麵組織搭橋,一麵加快采摘。漸漸的,對季天草的需要得到了滿足。
此事引起了朝天鵑的嫉妒。朝天鵑是一種以搶奪為生的鳥類,體型介於晴雨鵲和日暮鴉之間。隻是它們多以小部分群居,平時造不成威脅。但到了雨季和旱季的時候,單一的晴雨鵲或是日暮鴉都不是其對手。為了保護自己的勞動果實,晴雨鵲王和日暮鴉王達成協議,在采摘季節聯合起來,得到的季天草平均分配。
這樣本是極好,隻是天災後,日暮鴉的數量急劇下降,繁衍率極低。這樣日暮鴉分配到的季天草便越來越少,反倒是晴雨鵲拿了大頭。日暮鴉王自然不會同意,幾次協商無果後。日暮鴉王解除了和晴雨鵲王的協議,這一下來,單一的日暮鴉或是晴雨鵲又難以抵擋朝天鵑的襲擊了,雙方季天草的產量都是銳減。雙方也停止了搭橋工作,這樣一來,雨季和旱季時季天草的生長也變慢了。
久而久之,便結成了雙方的矛盾。雙方一直爭鬥到現在,風雨崖的交通工作也就此耽擱。受輿論的壓迫,雙方之間的聯姻也趨近崩潰。
清夕聽聞後啞然,心中暗想,原來不僅是人類唯利是圖,連動物皆是如此。如若雙方都能將利益看的淡一些,又豈會有這麼多坎坷,以致連累無辜。
秋秋不無傷感地說道:“唉,其實我們雙方這些平民百姓隻想著簡簡單單的生活,哪裏在意那麼多,隻是長老們相互爭鬥,搞得民不聊生。”
清夕脫口而道,“那你們為什麼不和長老們商量呢?少要一些季天草不就好了。”
秋秋白了他一眼,“長老們都是世襲的,具有的權力最大,它們得到的季天草也是最多,又豈會在意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的死活。”
清夕不在世間生活,對於人間常情所知甚少,說出此話實屬正常。對於既得利益者來說,他們的利益豈是輕易便可放棄的?現在想來,神們限製動物們的靈智倒合那麼幾分情理。
黃鳥插了一句,“嗯啊,其實我們早就希望雙方能夠和解了,這樣不僅崖兩邊的動物們能夠團聚,我和秋秋也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所以我很看好你的和解呢。”
秋秋一扭頭,嗔怪道:“我才不和你在一起呢,就會欺負我。”
清夕和琉瑤相視一笑,搖了搖頭道:“好了,隻憑你倆的一麵之詞,我還難以下定論,這樣吧,我隨你們到家中看看實際情況。”
“跟我來吧。”秋秋拍了拍翅膀,歡快的向前飛去。
清夕起先上的崖頂,對於底下晴雨鵲的生活不太清楚。現在,一路走來,確實印證了秋秋的話,晴雨鵲們對和解的呼聲相當之高。隻是苦於勢力微薄,改變不了現狀。日暮鴉那裏的情況大致相同。眼下,隻需要一件事情來激化兩者的關係,從而打破堅冰。
到底是一件怎麼樣的事情呢?清夕依靠在樹幹上,望著天空發呆。琉瑤在他身邊坐下,托起腮幫子,歎氣道,“唉,你說要是朝天鵑自己會采摘季天草,也不至於弄到如此地步了。”
清晰靈機一閃,突然抱住琉瑤的雙肩,“哈哈,瑤兒,我怎麼沒想到呢?朝天鵑啊,哈哈。”
琉瑤一頭霧水的看著他,“怎麼了,你不會是瘋了吧,還是想到什麼妙招了?”
清夕神秘地一笑,“跟我來。”
“緊急集合,發現巨型朝天鵑,準備戰鬥!”幾乎是同時,知風崖和聽雨崖都發現了巨型的朝天鵑。說是巨型,因為相比正常朝天鵑的體型,眼前的這隻如小土包大小的已經超出了雙方戰鬥者的認知。一時間,雙方陣營亂成兩鍋粥。嘈雜聲響徹風雨崖,羽毛更是掉了一地。躲在一旁偷看的琉瑤不禁感歎道:“真是太奢侈了,這麼多的羽毛收集起來,怕是做一輩子穿的羽衣都夠了。”
原來,清夕想的妙計便是變作朝天鵑的樣子佯攻晴雨鵲和日暮鴉,希望雙方能在危急時刻,一雪前怨,共同禦敵,改變各自的看法,重歸久好。
晴雨鵲和日暮鴉雙方的青壯者都參加了戰鬥,但哪裏是“巨型朝天鵑”清夕的對手。清夕心裏有數,自然不會下殺手,他隻是一扇翅膀,巨大的風力便吹的晴雨鵲們東倒西歪,何來抵禦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