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蓉虛指一劃,圈出一圓形空地作為比試場地。她飛到沙原身邊,挽起丈夫的手臂,將他拉到場地一邊。這就避免了沙原暗中相助。
雙方隻規定各人點到為止,除此之外,於武器招式等並無限製。
沙原這方由沙克出戰,他大跨步走至場中央,冷冷看向殤情等人,不將眾人放在眼裏。
殤情這邊卻犯了難。氣頭上的野豬王急欲迎戰,眾人忙將其攔下。沙克擅長遠攻,且攻擊方式詭異,神出鬼沒的沙子更是令人防不勝防。野豬王這等大老粗上陣,定毫無勝算可言。
隻是殤情昨晚突發異狀,是好是壞尚且不知,也不便上陣。而軒哲昨晚臨陣突破,稍有不慎,怕是又會走火入魔。此戰,惟龍傲有一戰之力了。
這殤情和軒哲所因何事,還要從昨夜說起。
明日便是與沙原大戰的日子,眾人吃罷晚飯,便都早早歇息了。
軒哲回到房中,按照往常習慣打起坐來。這本是他出師之前的晚課,並無稀奇。但今日不知何故,他隻覺得心中甚是煩躁。許是為明日的戰鬥感到焦慮了,他如是安慰自己。可是若此時有旁人,定會發現他雖雙眼緊閉,但其中隱隱有黑氣。竟與幾日前需找殤情時的可怖神情無異!
他沒有多想,隻當是練功出了岔子,於是運轉靈力向心海湧去。不曾想這平常的靜氣凝神之舉,此刻卻有如洪水猛獸之毒。一時間靈力不受約束湧入心海,如無頭蒼蠅般亂撞,直撞的他五髒六腑都要炸裂開來。他的意識漸漸模糊,張口呼喊不得,四肢動彈不得。當真是叫天不靈,叫地不應。
也不知過了多久,意識逐漸清醒,他緩緩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正身處一片空地。四周無人無物,是說不出的寂寥。他略一思忖,莫非自己是被人下了迷藥後帶到此處?可是又有何人能在殤情和龍傲眼皮子底下將自己帶走;難道是沙原所為?但若是沙原,何不給自己個痛快,反而這樣拖泥帶水?
他也不敢放鬆警戒,當下拔出靈犀。平時靈犀與常劍無異,但此時靈犀劍身微微發亮,既是照亮道路,亦是給軒哲壯膽。感受到靈犀的溫暖,軒哲心中安定很多。
好夥計,有你在,我怕什麼!
“請問有人在嗎?”軒哲大著膽子提聲問道。這地方大的出奇,聲音散開後竟然沒有回聲。而且這裏莫說人影,目光所及,除了空空如也的土地,就是空空如也的土地。甚至一棵雜草,一塊石頭都沒有。這種地方靜的連軒哲都害怕,若是換做殤情,早就被憋瘋了。
突然,他心中一寒。難道是自己死了!師父曾說自己體內蘊藏著一股他老人家都估摸不透的龐大能量,並告誡自己一定要謹慎使用,以免自絕而亡。方才自己練功確實出了岔子,莫非經脈斷絕,一命嗚呼了?
不可能,他趕緊安慰自己道。再說若是自己死了,怎麼還能喚出靈犀神劍?人亡,神器認主就會自動解除了。想來想去,也是想不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他靈犀在手,突然心生出一種天大地大,舍我其誰的霸氣來。這麼一想,靈犀也與他感應,劍身越來越亮,越來越寬。他劍尖下指,在地上隻輕輕一劃。嗤,一道劍氣破空而過,劍光閃爍,當真是氣勢如虹。地上裂出一道寬約數尺的溝壑。軒哲大喜,在這裏自己能輕而易舉的聚氣運功,也不用擔心誤傷,真乃是練劍的一個好處所。
兀自竊喜時,四周驀地響起一個聲音,“小夥子,這一劍帥得禁呐。”
軒哲猛然一驚,此處無人,此刻又是誰對我說話!
他迅速回身,卻並沒發現什麼。又向頭頂望去,依然沒有。他的額頭上已滲出絲絲汗珠,他隻能強忍住恐懼,雙手抱拳道,“晚輩蘇軒哲,擾了前輩的清修,多有得罪,望前輩原諒。”
隻聽四下裏當即笑聲一片,有大笑,有狂笑。摻雜在一起,在這空曠的地方顯得甚是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