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噬血(1 / 2)

“懷有這種血的就懷有不可饒恕的罪嗎?”格雷姆林仿佛已經忘記自己還身處與戰鬥之中,他的身體漂浮半空,衣服隨空而舞。他臉龐看起來還停留在二十歲,可是看起來就像是一位孤獨的老人。

是嗎?其實格雷姆林都清楚,迦藍皇血是無意中的產物,就是因為不被承認,所以才會有違背神的旨意的力量。可是,千百年來,逃不過的是神的詛咒。孩子出生,注定隻有一個,並且在血中獲得的力量可以說是少得可憐。但是,也有辦法。既然違背了自然,那同樣隻要違背就可以了。雖然出現孿生的幾率很小,但還是有可能。懷有迦藍皇血的孿生,在胎腹中,孿生中的一個把另一個吞噬之後,迦藍皇血的比例會大大上升,在出生時繼承血脈的力量。但是,格雷姆林的力量卻不是這樣獲得的。

他還有個姐姐,因為姐姐不願吞噬自己,所以自己才會出生。隻是,格雷姆林卻把一直愛著自己的姐姐給吃了。

這是一種詛咒,懷有這種血的人懷著有罪,所以迦藍皇血的流淌者,永遠找不到屬於自己的歸所。

也許是認識到這一點,格雷姆林在無歸所的痛苦中明白了,其實歸所對自己來說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格雷姆林轉而變為對力量的極致追求,就在某一天,極端的格雷姆林用沾滿血的手,一次次捏碎流著迦藍皇血的人的心髒,然後喝下他們的血,感受力量逐漸變強。那種感覺,無與倫比。

就在格雷姆林還沉浸在回憶之中時,劍刃流轉著金色光芒在他眼前流淌。金色的光芒在他眼瞳中躍動,說話開始飄渺,像山嵐一般飄忽不定卻又可以切實地感受到,“真過分,在別人回憶的時候將劍送入他的心髒,還真是……。。,隻是你知道嗎。”他麵無表情,可眼神卻孤獨寂寞,他眼睛裏倒映著蕭懷手中的劍,接著說:“我把流有和我一樣的血的人殺了,吞噬了他們的血。魎的首領,你會明白,對於力量每個人都無法抗拒,哪怕永遠孤獨。”

蕭懷劍柄微擰,格雷姆林發出一聲呃逆,血從劍刃上濺出的血給蕭懷抹上了一絲殘暴,“你知道嗎,人的心髒上有一個位置,刺中了也不會死,隻是會重傷。你說得沒錯,有了力量,就可以隨意像現在一樣,掌握別人生死,它讓人欲罷不能。所以你做的一切,在我看來你不但不是個瘋子,還是個挺對我胃口的人。”

格雷姆林笑了笑,那麼自然,“是啊,所以我想再次體會這份力量。”格雷姆林化手為刀,手刀直接命中蕭懷的左臂。蕭懷感覺到左臂上酥麻的疼痛正向心髒奔去。

蕭懷拔出劍,振開劍上的鮮血,淡金色的光芒依舊在流轉,王者的氣息圍繞在他的身邊。

黑色的霧氣從格雷姆林左胸處湧出,最後在霧中,他扯出一盞被鐵鏈包裹,有著碧綠光芒的銅燈。

“那就是你的心器嗎?”這種心器蕭懷還是第一次見。銅燈上的不詳光芒令蕭懷也略有顫抖。黑色的霧中隱隱可見黑色鐵鏈纏繞著一張張人臉。人臉時而猙獰,時而痛哭,時而尖笑,時而嗷嚎。發出的聲音尖利到幾乎可以撕破頭皮,折磨靈魂。

金色的光輝在蕭懷麵前一閃而逝,那些纏繞在他耳邊的淒厲和痛苦在光輝中消散。銅燈上無數的鐵鏈瘋狂地向蕭懷竄去,像是一條條毒蛇,正準備撕咬蕭懷的身體。

心器,引魂燈。

魅軒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稚嫩的臉上掛著深深的嘲諷。粗壯的藤蔓在花苞周圍蠕動搖擺,一個不可一世的怪物,竟在一名看起來像小孩的人麵前猶豫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