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死死地瞪著眼前的青年,手中的冰劍上的森森白氣令在劍周圍的空氣凝固成一顆顆白色的冰球,雨珠般掉落在地上。在鶯周圍的地麵,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冰。冰凍結了青年的膝蓋,但青年卻不以為意,一直保持著小孩般調皮的笑容。他的雙手交叉放在身後,偶爾還動了動腿,似乎想掙脫束縛。
鶯一步一步走向青年,冷若寒霜。青年一直保持原本的姿勢,沒有絲毫的懼意。冰劍揮下,穿過了青年的脖頸。
砍偏了?不,被他逃了。
“嘻嘻。”鶯回頭望向聲音來源,青年正坐在自己身後的樹枝上,一手捂著嘴低著頭似乎在笑。鶯冰劍一揮,粗壯的樹幹就在此刻斷成兩截,切口整齊光滑。巨大的樹幹“嘩啦”一聲倒在地上,腳下的土地也在樹木落下的時候劇烈地顫抖,震耳欲聾的巨響。可是,青年卻在不知何時在她的身後微笑,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鶯雙眸中充斥著怒火,可當她想轉身揮劍時,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像是有千萬條蛇,千萬條鐵鏈,將自己束縛。
“其實,我們都是同類。”青年湊到鶯的耳邊,帽子上紅色的翎毛在陽光下無比迷人。他綠色的瞳孔,像是黑暗中發出深邃幽暗光芒的螢石,令人有一種向往的衝動,一種令蜂蝶都為之著迷的清香將鶯層層包裹。鶯覺得自己像是墜入罌粟池中,無法自拔。
“放開我!”
青年的聲音像是令人上癮的音樂,“我才不放,好不容易找到這麼有趣的東西。你難道不覺得自己有趣嗎?——術士裏的怪物,初血。嘻嘻。”
“你才是怪物。”鶯使勁地想掙脫,卻有一種越掙紮束縛越深的感覺。耳邊的青年聽到之後的笑臉突然蒙上了冰霜,原本令人上癮的音樂轉化成地獄的悲鳴,“是啊,我們都是怪物,你我身上的血是一樣的。可是,怪物也有怪物的名字。我是格雷姆林?克裏提斯?迦藍。”
鶯的心陡然跌入冰底。
迦藍這個姓氏,隻有迦藍皇族才能擁有,眼前的這名青年……
“這不可能,迦藍古皇族早已滅絕,第三子的後裔之血也在我身上,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格雷姆林的聲音又突然像樂器聲一般悅耳動人,那孩童般的笑臉再次回來,“我就是迦藍古皇三子的後裔。”
“還沒到嗎?”眸鷹點了點頭,整個身體向下俯衝。慕容攝兩人也緊跟俯衝。可眸鷹下降至一半時,突然爆炸成一堆沒用的零件。慕容攝兩人背後羽翼也是同時一動,與地麵的對流強行使兩人的身體停了下來。
慕容攝的左手握著黒炎凝聚的短劍,另一隻手握著潯泠之炎凝聚的虛幻長劍,少了一份實感,看起來隻是火焰形成了長劍的模樣。俱利伽羅攤開手掌,綠葉夾雜微風,在他手中形成一把綠色的雙刃劍。兩人的眼睛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地麵正對自己微笑的青年。
“你為什麼要破壞眸鷹?”
青年像是沒有聽見,一對冰翼在他背後綻放。雙翼一扇,青年的麵容占據了兩人的視線。青年按了按戴在頭上的帽子,臉上像小孩的笑容藏著刀鋒般的陰冷,“你們可以叫我格雷姆林。我可不能讓你們找到初血,因為啊,她正在做件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