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陪你的小女朋友麼?”
就算他戴著麵具也不會遮擋住覬覦的視線,殤隻要出現,就一定是所有人矚目的焦點。可他偏偏走到我的身邊,和我說話。
我發覺隻要和他相處,我總是忍不住後退,現在也是如此。他明明輕聲細語,可我依然覺得壓迫十足。“我隻是出來換口氣。”
“明明不喜歡,偏要裝作愛戀。誰教導得你如此虛偽?”他嘲弄的開口,絲毫不在意我的臉色。“雖然我向來厭惡虛偽的愛情,不過你這樣倒是出乎意料的可愛。”
他伸手取下我臉上的麵具,在手上隨意一揮。
“這是否有失禮貌?”我咬牙切齒,覺得被人羞辱。
殤說:“不,隻是邀請你前往我的包廂。”他說完,轉身對隨從說:“去通知那位小姐,說借她的未婚夫一下。相信她不會介意。”
說完,便獨自走在前麵,似乎篤定我會跟上。
我深深的吸氣,將所有的憤怒壓了下去,然後才追上他的腳步。
殤的包廂在整個劇院的二樓正中,是最為尊貴的位置。不過,也隻有這樣的位置才能配得上他的身份和做派。
和他華麗裝飾的衣飾相比,我簡直不敢稱自己是貴族。
“不知你有何……”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吻住。
不用說,我當然是驚呆了一樣,隻會張著嘴瞪著眼,像個傻兮兮的火雞。
他的舌頭在我嘴裏掠奪一圈,然後才笑著說:“真是純潔,這樣就呆住了?那以後我想對你做更多羞恥的事,你會露出什麼表情那?”
我想推開他,卻被他抱住。那雙看起來純粹貴族的手指竟然這麼有力?雖然沒有很用力的勒住我,卻讓我動彈不得。他甚至還遊刃有餘的用一隻手挑起我的下巴,逼迫我離他更近一些:“十五歲,真是個美好的年紀……而且基督徒的信仰也就隻有在這個時候為我喜悅,還是處子的味道甘美誘人。”他似乎還聞了一下,可我所有的思緒都被下巴上冰涼的觸感吸引。
殤整個人都是結白的,好似任何汙穢無法沾染的模樣,沒想到連體溫也是冰雪一般,讓我從骨子裏往外的寒冷。他的話絕對是調戲和褻瀆,可我卻被他的眼攝取魂魄,無法動彈。那清澈如水的瞳孔,明確的投射出我的麵容,而能被他看在眼裏,卻帶給我這麼大的震撼。
“要不要做我的人?愛茉莉給你的,我同樣可以給你。”
我等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不是忘了,我是男人。”
殤又掛起了那副嘲諷的表情:“我會忘了這麼重要的事嗎?”
我說:“所以我隻會娶妻生子,不可能做什麼你的人。”
殤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說:“你想要孩子麼?”
我忽然想起母親,於是搖頭:“不想。但是這是我的責任,作為卡德曼家族的兒子。”
殤仿佛聽到什麼好玩的事情,笑著說:“那你覺得,如果我用錢跟你父親買下你,他會怎麼做那?”
我很想大聲的駁斥他,那一切都不會發生,我父親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
可我沒有底氣,我甚至能看到哥哥們因為這件事開心的笑容。
所以我隻能沉默,咬死下唇,忍住全身的顫抖。
等我回到愛茉莉身邊時,周身都是寒冷的。
愛茉莉看著我的臉,說:“夜,你的麵具丟了?”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手指頭的冰涼讓我自己打了寒戰。我勉強的露出點笑容:“嗯,忘在別的地方了。一會去找回來。”
愛茉莉衝我微笑:“既然丟了就算了,改天我們去買個新的。”
我稍稍定了定心神,看她又轉過去繼續觀看舞台上的吟唱,很懂事的沒有多問一句,這才真正安下心來。可剛才那個親吻的味道似乎依然在嘴裏蔓延,我的舌尖上還殘存著明確的觸感,那種尷尬又憤怒地感情又一次湧上心頭。我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二樓的位置。
銀白發絲的男人的視線牢牢地黏在我身上,迎著我的目光給了我一個邪魅的笑容。在四周的黑幕中,他依然是熠熠發光。
我恨恨的轉頭,不再看他。
可心思卻不由自主的飄走。
等曲終人散,離場時,已看不到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