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他忍不住大吼了一聲,雙眼通紅,雙拳忍不住握了起來。
老者連忙喝止:“切莫激動,當心創口崩裂。”
“崩裂又如何,大不了就是一死,既然已無希望變強,那活著就好像行屍走肉,還不如死的痛快!”
“年輕人,此言差矣,人生如河流,擁有無數支流,可以選擇的路多種多樣,你何必如此悲觀呢。”老者語重心長地勸說著。
這時,孟皓忽然抬頭道:“老人家,最近還有沒有其他的武林宗派收人。”
“你問這個幹什麼?”老者顯得有些警惕。
“去搏一線生機。”孟皓並沒有掩蓋自己的目的,聲音斬釘截鐵,目光堅定而又懇切地看著眼前的老者。
兩人對視片刻後,後者方才一歎,“也罷,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就便告訴你。”
“距牧野城東五公裏處,有一名為六合門的小宗派,招人時間會持續到明日正午……”
“但以你目前的狀態,想必很難過關。”
“很好,與其庸碌,不如放手一搏。”孟皓聽後,有些興奮地喃喃自語。
而後他騰然站了起來,用完好的左手將紮在身上的銀針取下,對一臉瞠目結舌的老者說道:“老人家,今日之恩,他日定當湧泉相報。”
說完,他便大步流星地推門而出,步伐之矯健,好似根本沒有受過斷手之重傷。
望著他消失在門口的背影,老者愣了半晌方才反應過來,喟然一歎,自言自語道:“又是一個苦命的癡兒……”
孟皓從回春堂出來,便是繁華的牧野城。
牧野城極大,東城門距離他的所處的位置至少得有半個時辰的行程。
一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皆是用詫異地目光看著其手腕上纏繞的黃色藥布。
但少年兀自無視著這些目光,匆匆忙忙地朝老者所說的方向趕路而去。
“那藥堂之內,仿佛隻有我一個傷員,難不成,失敗者都死在了山河圖之中?亦或是都識趣的扯下了令牌翎毛全身而退?”
他一邊想著,一邊加快步伐。
手腕處的疼痛感被藥布泛起的絲絲涼意完全掩蓋起來,不僅不痛苦,反而還極為舒服,這讓孟皓不得不佩服起老者的醫術。
越靠近城東,人流就越是稀疏。
看起來這六合門的人氣並不怎麼可觀,但目前為止,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事到如今,其實他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等待一年的時間,待得身體各方麵狀態恢複完好再來參加選拔,但對於孟皓來講,耽擱一年,就意味著雙親將會多承受三百多個日日夜夜的嘲諷欺侮。
他想要盡快的結束這種局麵。
懷著重重心事,他總算是趕到了東城門。
隻要出了城再行進五公裏,便可以到達六合門的範圍,隨著越發靠近目的地,孟皓的心情就難免的澎湃激動起來。
城門處,幾名士兵看到他,立馬橫起槍矛攔住出城的去路。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孟皓一跳。
其中一個士兵走出來朝他問道:“你幹什麼的?”
“各位軍爺,鄙人意欲前往六合門報名。”孟皓欠身恭敬地答道。
“六合門?”那士兵挑了挑眉毛,繼而有些輕蔑地上下打量了眼前看起來狼狽不已的少年,譏諷道:“這六合門真是沒落至斯,這等阿貓阿狗都敢來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