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弟著實多慮了,皇上英明神武,豈會搞錯。皇上如此器重對蕭弟,想必是有大用之意。據我所知,皇上這些年來一直命工部治理黃河,以減輕當地水患。可一直無法整治透徹。這回,想必是蕭弟遞交的折子說到了皇上心裏,才有此調令吧。”費揚古踱著方步,揣摩著皇上大力升遷蕭逸山的心思,末了,爽朗一笑,重重拍了拍蕭逸山的肩膀,說道:“不管怎樣,咱們又相聚了。你不知道,你們一家子舉家南遷後,我與福晉之間也出了那麼點小問題,若是你家福晉在,許是不會浪費那三年光陰了。”
“老哥有所不知,當年我若不走,繼續留在工部,隻會越來越心灰意冷。出去了,眼界寬了,心也平了。這不,此次上京麵聖,除了有些想不通皇上的旨意外,倒也沒有當年那般畏懼了。隻是不曉得,工部是不是還是當年那個工部……”
“誒,工部早就變天了。你走後沒多久,杜大人就接任了工部尚書之職,大刀闊斧的革新了一把,也算是整治清理了當時烏煙瘴氣、臭氣熏天的工部。隻是沒過兩年,杜大人因母病重堪憂,故而自求卸去尚書一職。而後接任的席尚書,年初時又因明珠大人的事件,被皇上免了職下放了。在你來之前,來自禮部的克察大人也剛上任。據同僚所述,克察大人倒是個不錯的,相信你不會受他壓製而無法施展心中的抱負。”費揚古捋著須髭為蕭逸山細細解釋了一遍工部九年間的人事變遷。
“那就好。隻是沒想到,明珠大人竟然……真是世事難料!”雖然初入京城,可蕭逸山也已得知納蘭·明珠因結黨營私,私下教唆太子而被康熙罷職之事,免不了唏噓一番。
“不談那些了,去看看福晉們帶著孩子在做什麼吧。九年不見,必是有聊不完的話題了。不像咱們,除了政事就找不到話題了。哈哈!”
“是呀,還真不能小瞧了女人,莫說家裏大大小小的瑣事離不了,光是少了那張嘴,就會覺得冷清不少。”經費揚古一開解去,蕭逸山也放下了心裏擱著的事,笑著打趣起自個兒的結發妻子。“對了,老哥,昨兒剛入京城,就聽說了皇上給四阿哥指婚一事,似乎對象正是……”
不待蕭逸山說完,費揚古就大手一揮,驕傲中又透著些許無奈地應道:“沒錯,就是槿璽,當年周歲抓鬮時你還見過的,一晃整整九個年頭過去了。已經是個十一歲的大姑娘咯。”
“哎呀,真是她呀!哈哈哈,那真是要給老哥賀喜了!什麼時候出嫁?到時我一定讓福雅備份添妝大禮。”蕭逸山一聽傳聞竟然是真的,除了訝異就是滿心的歡喜。”老哥,你總算是熬出頭了。皇上如此器重你,兩個嫡子又如此能幹,小小年紀就入六部做事,女兒又嫁的這麼好,前途一片光明啊!比起你來,老弟我真是汗顏三把啊!”
“這是什麼話!你不也已官拜二品了嗎?咱們都是相當的,這麼多年的付出沒有白費。至於子嗣,你不也有兒有女,兒女雙全嗎?雖然年紀還小,但過不了幾年都會長大成人、功成名就的。”費揚古搖頭製止了蕭逸山的自怨自艾。蕭逸山與宋福雅成婚多年,均未有孕,若非兩人遷至福州,沒有長輩叮嚀,想必也老早妾室滿堂了。哪會等到康熙二十四年,方才誕下一女,後又隔了三年,又得一子。也算是圓滿了。
“老哥說得是,是為弟愚昧了。”蕭逸山雙手抱拳,朝費揚古一躬,繼而兩人對視一眼後,齊齊大笑。
費揚古與蕭逸山兩人窩在前院書房叨叨咕咕不停時,敏容與宋福雅也帶著各自的子女在柳棠院相聚了。
“璽兒,翎兒,來,這就是額娘經常與你們提及的雅姨。這兩個是雅姨的孩子,與你們一樣,也是姐姐和弟弟。”敏容兩手拉著槿璽和齊翎,介紹起剛入座的福雅和她一對寶貝兒女。
“哇!璽兒長得好漂亮,翎兒好可愛,敏容,快告訴我,你是怎麼養孩子的呀?你瞧瞧我,費勁力氣,就教出兩個調皮鬼,一天到晚淨給我惹事。”宋福雅一見到敏容的兩個孩子,激動地一把保住槿璽和齊翎,嘴裏還快言快語地數落起自己兩個孩子。
“怎麼會,我瞧著寶珍和寶亮也都很乖巧懂事。孩子們還小,自然是活潑好動。像璽兒,五歲那年就開始逮著機會往府外溜去玩,管都管不住。”敏容也笑著拉過福雅的兩個孩子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