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麥克斯韋登台講課。這是他第一次上講台,盡管事先花了大量的時間準備,麵對台下幾十雙眼睛,他還是非常緊張。

麥克斯韋也知道自己的缺點,一說話就收不住,機關槍似地往外冒。因此,他竭力控製住自己,心裏默默念著:“講慢點,再講慢點!”

可是一旦開口說話,麥克斯韋就把自己的告誡拋到了九霄雲外。他仿佛麵對的是“使徒社”的社友,他正在向他們發表自己的見解。台上的麥克斯韋熱情洋溢,抑揚頓挫,台下的學生們可遭殃了,個個聽得目瞪口呆,豎直耳朵也不知道老師在講什麼。再加上麥克斯韋的發音也不清晰,連在一旁觀陣的院長,也不由暗暗替他著急。

麥克斯韋不愧是一挺高速機槍,兩個鍾點的內容,一個鍾點就掃射完了。看見座位上的學生大多茫然不知所措,他又從頭到尾講了一遍。結果,學生們還是麵麵相覷。究竟有多少學生聽懂了這堂課,連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麥克斯韋額頭上滲出了汗珠。

謝天謝地,下課鈴聲總算響了,他這才擺脫了尷尬的局麵。

想不到第一次講課就如此糟糕,麥克斯韋極其沮喪地走回宿舍。

生平就不服輸的他,下決心要改變自己的講授方法。

第二天清晨,他早早地來到學校外的一片林地裏、看看細沒人,便把二排本禱蓮假想的聽眾,開始向他們傳輯物理知識。

我教你一個辦法吧!姑娘誠懇地說,“如果你覺得控製不住講話的速度時,就咬住自己的舌頭,保證可以慢下來。”

麥克斯韋量力而行,果然很奏效。兩個月後,他高興地寫信給劍橋的朋友說“我不再是機關槍了,謝天謝地!一旦走火,咬舌頭是最好的辦法。”

事後麥克斯韋才知道,那位給他出妙計的姑娘名叫瑪麗,是院長的女兒。

就這樣,麥克斯韋在阿伯丁開始了他的戲劇性的教學生涯。

麥克斯韋並不具備一個優秀講師所需具備的條件,他不善言辭,常常是滿腹經綸,卻苦於說不出口。世上確有一些奇才,他們有過人的睿智、淵博的學識,他們會思考,也很能寫,可一旦要讓他們把自己的理論表達出來,卻是比上天還難。麥克斯韋就屬於這種類型。他講起話來可能遊移不定,雜亂無章;若是拜讀他的文章,卻是井然有序,一如清水。他的論文內容精當,結構嚴謹,表述清晰,是學院公認的。

麥克斯韋畢竟還是年輕人,一點沒有學究的架子,學生們都把他當作朋友,他也經常熱心幫助學生。因此,他和學生們的關係相處極好。

麥克斯韋的學識在馬銳斯凱爾學院也是超群的。他見解新穎,而且善於引導學生發揮思維。加上他風趣幽默的談吐,機智的言語,令學生佩服得五體投地。因此,盡管他的口才不是特別好,學生們仍然很敬重他。

還在劍橋時,麥克斯韋就經常和同伴們利用課餘時間,到校外去給工人們義務講課。而這在阿伯丁卻是前所未有的。每周二晚上,麥克斯韋就定期到工廠夜校去講課,受到了工人們的歡迎,但同時也引來了一些教師的閑言碎語。他們妒忌麥克斯韋,認為這種院外教育會降低教授的身份,敗壞學校的名聲。

但是學院的院長是一個非常開明的人,他積極地支持麥克斯韋的行動,並給他提供講課的方便。一段時間後,其他教師在麥克斯韋的帶動下,也跟著去了。一時間興起了沸沸揚揚的義務教育行動。學院因此名聲大振,麥克斯韋也更加受到大家的尊敬。

馬銳斯凱爾學院的圖書館有很多藏書。可圖書館有個規定:教師不限借書的數量,學生每人隻能借兩本。一些教師紛紛利用這一特權,為自己的親戚朋友借很多書。可真正想看參考書的學生卻往往借不到。

學生們找到麥克斯韋,他們都很相信這位年輕老師,請他幫忙。麥克斯韋對這種現象也很氣憤,無奈此規定沿襲已久,短時間內是無法改變的。於是,他想出了辦法,以自己的名義幫學生借書,每次一借就是一大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