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公雞精複活(1 / 1)

從前,有個員外,家中耕地千頃,騾馬成群,他們家是遠近出了名的大戶人家。家中有個千金小姐十七八歲,住在繡樓上,由丫環和老媽子伺候,從來不下樓。

一天夜裏,樓上突然來了一個小夥子,稀罕極了,小姐一見就愛上了。打那以後,等丫環、老媽子晚上一走,小夥子就來了,等雞快叫鳴時小夥子便又走了。就這樣,不知不覺六七個月過去了。這段時間,小姐白天蔫頭耷拉,一到晚上精神就來,歡天喜地地等著小夥子。

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時間長了,娘母子先發現了,覺得丫頭精神不對頭,身子也變了。心想:丫頭連樓都不下,咋會出這樣的事呢?她母親決定弄個水落石出。於是問丫頭:“你是媽身上的肉,有什麼事,說出來媽給你做主。你的身子是咋回事?”丫頭一摸肚子,鼓鼓的像扣了個洗臉盆。心想:瞞是瞞不住了,不如給媽說,讓媽做個主。我又沒個兄弟,如果招個女婿,家裏也有個繼香火的了。想到這,就一五一十地說給了媽媽。末了還說:“媽,我也失身子了,又這樣喜歡他,媽要不給女兒做主,女兒就死在媽跟前。”說著說著,就要碰頭呢!娘母子一想:生米做成了熟飯,不同意又能咋辦?再說家醜不可外揚嘛,就連小姐說:“今晚他來了,先把他留住不叫走,媽也見一見,當麵也好商量商量。”“咋留住呢?天快亮了他一準要走呀,幾次我想多留他一會兒都留不住。”“今晚來了,你把他的衣服鎖到箱子裏。沒衣服,他準走不成了吧!”母女倆商定好後,小姐高高興興地在樓上等小夥子來。

連往常一樣,丫環、老媽子睡覺去了,小夥子就來了。小姐等他睡著了,悄悄把他的衣服鎖起來。雞快叫頭遍時,小夥子連往常一樣,起來穿衣服,卻咋麼也找不見衣服。問小姐,小姐說:“不知道。”要拉他再睡一會。就這樣,拉來說去的天快亮了,小夥子急了,跑到小姐麵前哀告說:“我沒有衣服就走不掉,等天亮了我就活不成了。”小姐說:“今天你就別走了,我媽有話連你說。我們家這麼多錢財,你就做個上門女婿吧!”小夥子見窗戶外已發了亮便不顧一切地往外走去。小姐一把沒拉住,小夥子已光著身子跑了。

沒留住小夥子,小姐覺著沒法子給娘母子交待,急得直哭。媽媽也一夜沒合眼,聽到女兒房子裏有哭聲,趕緊上樓來看。聽女兒說完,忙打開箱子,隻看見了一箱子雞毛。媽媽心裏已明白了七八成,便跑到雞窩旁去看,一隻蘆花老公雞身上一根毛也沒有,就像被燙過了一樣,已經死掉了。小姐抱著公雞大哭了一場,發誓不再嫁人。她把雞毛和公雞葬在後花園裏,天天上香、禱告,希望公雞能活過來,好讓夫妻團圓。

沒過幾個月,小姐生了個男娃,起名叫雞生。這個娃聰明伶俐、勤奮好學,比他大(爸爸)還漂亮稀罕。說也奇怪,雞生十五歲這一年趕上科考,雞生一去就中了個頭名狀元。中了狀元,要跨馬遊鄉、拜見父母、祭奠祖宗。之前,雞生年齡小,一心顧著念書趕考,從沒聽說他大大(爸爸)的事。現在中了狀元,找不見他大大不行呀。小姐被兒子逼得沒有辦法,就說了實話。雞生不相信這是真的,決定把墳挖開看個究竟。當棺蓋打開時,當年的小夥子一伸懶腰,突然翻身坐起。待起來待說:“這一覺睡得真長啊!”父子、夫妻見麵好歡喜。小夥子告訴小姐,十五年來是她的香火感動了玉皇大帝,玉皇大帝要閻王爺給他陽壽,讓他回來與家人團聚。

小夥子覺得兒子中了狀元,叫雞生不好聽,於是給他改名叫姬生,自己則起名叫姬明。從此他連小姐恩恩愛愛,一家人過著幸福的生活。

(講述者:胡菊香)

(采錄者:郭曉東 張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