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歌劇院的陽光和同性戀大遊行(2 / 3)

鮑導繼續發揮:“以後又發生了金子失竊和小偷逃走的事件,這也是我們旅途中的一點墨跡,墨爾本沒有一點兒墨跡怎麼可能呢?其實不少情況我都預測到了,這也是大家譽稱我為鮑導的一大原因。我們從墨爾本到達堪培拉,這是一個輕鬆開朗的首都,走訪使館區,參觀軍事博物館,踏進了國會大廈。大家說古論今吃喝玩樂很快活。可是誰又能想到包大老板吃美味的皇帝蟹吃出了災難,半道上被拉去醫院,後來又永遠的留在了那個維多利亞墓地。來到悉尼後,我們上午參加包老板的葬禮,下午參加美女導遊和勃羅斯先生的婚禮,晚上參加河南老姐和亨利張先生的複婚晚宴。這叫人生百態,悲喜無常,我們在這個世界上行走,悲歡離合,生老病死的人世哲理好像都濃縮到一天之內。然後我們去了老悉尼鎮,領略到了洋人的開拓精神,盡管那是一群罪犯。我們爬上藍山,看到了大自然的手筆——三姐妹峰。今天我們又踏足在人類的傑作悉尼歌劇院的台階上。這使我想到,人生旅途的起伏不定,充滿玄機,但又處處是花開花落,既讓人賞心悅目,也讓人感歎傷懷。聽了我的話,大家不用擔心,也不用擔憂,這隻是對人生旅途的客觀描述,不含褒貶。我們一路走來,從冷風城堡走到悉尼歌劇院前麵燦爛的陽光之下,這也是我們旅途的客觀描述。我的話講完了。如有不同觀點,本人願意聆聽高見。”

大家紛紛拍手鼓掌,說鮑導總結的好,實事求是。

老山東伸出大拇指:“高,實在是高,我早就說過鮑導是一位高人。”

牛縣長對小馬輕聲說:“鮑導的總結,雖然某些地方有點牽強,但總的來說還是比較客觀,富有洞察力,既有全局觀,也有局部觀。”

鮑導的演講結束後,大家跟著海倫和雷哥走向環型碼頭火車站。

(三)

今天大家沒有坐旅遊車來,悉尼沒有古老的有軌電車,也沒有免費的巴士,每人打一張整天的火車票,大家就跟著導遊坐著火車,一站一站地在市區觀光,別有風味。悉尼的火車和墨爾本的火車差不多,進入市區就鑽到地下,而到了環型碼頭,因為要上悉尼大鐵橋,火車又爬上了高處,因此這個火車站也設在高處。

環型碼頭是旅遊熱點,站台上的遊客很多,那個穆哈哈拐帶著美女雯雯跑來悉尼參加國際詩人筆會,風光了幾天,口袋裏錢花完了,就在各個旅遊點上彈吉他唱歌掙幾個錢。

“快來吧,快來吧,我的小船啊,桑塔露琪亞——”幾天流浪生活下來,穆哈哈的聲音大不如從前,有點沙啞有點慘。

雯雯的那頂太陽帽扔在地上,裏麵沒有幾個硬幣。雯雯繃著臉站在一邊,美女生氣的樣子也不好看。她跟著穆詩人出走,雖然在參加詩人筆會那幾天出了一點小風頭。其實也不是她出風頭,是穆哈哈帶著一個美女出風頭。和這個“哈羅”,和那個擁抱,請別人也擁抱一下帶來的美女,然後嘴裏鼓搗幾句歪詩,立馬成了世界級的大詩人。她隻是一個無名美女,站在一邊讓人多看幾眼,但誰也不認識她。筆會結束,風光也就飄走了。最慘的是雯雯的錢快花完了,她離開包金銀的時候,小皮包裏裝著兩千多元澳幣。五星級賓館隻住了一天,就改成四星級、三星級,現在已經沒有星級了,住在郊外的汽車旅館。再住兩天,就得換成住大街上了。

穆哈哈說:“美人,不怕,我能掙錢養活你。”

“你是不怕,你睡大街上也不怕,我怎麼辦?”雯雯怨聲載道:“每天就掙這幾個硬幣,買一個漢堡包還要兩個人吃,再這樣下去,我們就得學洋人要飯的,去撿可樂瓶子了。”

“窮怕什麼,不窮就不是藝術家,從古至今,從中國到外國,沒有那個大藝術家不經過一段苦難生活的磨煉。”穆哈哈振振有詞,半說半唱,“桑塔露琪亞——我的美女呀。再說,你看我現在不是在工作掙錢養活你嗎?”

“你養活我,說得好聽,你口袋裏一共才幾個錢?這幾天花的全是我的錢,也不是我的錢,都是人家包總的錢,想來想去,是我對不起人家包總。”

“那就別想了,誰知道那個老家夥在幹什麼?再說,這也不能全怪我,彈琴唱歌收入不穩定,憑遊客們高興,還有就是憑運氣。對了,我發現了一個秘密,你的這頂太陽帽運氣不佳,放在地上裏麵總見不到幾個硬幣,上次在十二門徒,就是美女作家那頂草帽運氣極佳,一會兒遊客就朝裏麵扔了五十多元。”

“美女作家運氣好,你就去找她吧,她早就是你的情人,幹嗎來拐騙我。”雯雯越說越氣,眼淚也快流出來了。這時候她看見穆哈哈突然收起吉他,轉身就要跑,她叫道:“你要幹什麼?”

“你瞧,咱倆快躲一下。”穆哈哈指著那兒梯子上走來的一群人,轉身就跑進背後的一架電梯裏。

雯雯也看清楚了,那是她的那個旅遊團的熟人,她沒有躲開,而是迎著那群人走了上去。

首先迎上來說話的是花豔麗:“雯雯,真是你啊?剛才我們在下麵聽到上麵有吉他的彈唱聲,老山東還說會不會是那個穆詩人?他人呢?”

“別提他了,一個窮騙子,他剛溜走。”雯雯訴說起這些天的窘況,她在人群裏沒有看到包金銀,從花豔麗嘴裏得知包金銀已經死了,雯雯當場在火車站上哭泣起來。

“真的還是假的?她還能為包老頭哭喪?”夏壽禮表示懷疑,“我看是貓哭老鼠假慈悲。”

老山東說:“夏老板,這你不懂。對貓和老鼠的關係,我最有發言權,我敢和你打賭,雯雯哭包老板是真的。”

“美女哭老板,我看也是真的。”董大發分析道,“你沒有聽她剛才在和花作家訴苦,再和穆詩人混下去,就該住大車店了。唉,好好的一個美女,碰到這種倒黴事,真讓我痛心。”

“你痛心啥?是不是你對她有意思,也想包養她?”夏壽禮的眼睛一直盯在雯雯身上。董大發說:“看見美女傷心,男人都會心軟,人之常情。”

老山東說:“瞧夏老板賊溜溜的眼睛,太好色。別想趁人之危,趁火打劫,我在邊上看著呢。”

夏老板不服氣:“你看什麼看,你又不是她的老板。現在講公平競爭,美女麵前,人人平等。”

河南老姐聽見他們說話,走過來說:“你們幾個臭男人別為女人打起來啊?”

那邊海倫問雷哥:“出走的人又回來了,你說該怎麼辦?要不要再去領事館報告一下?”

“我做旅遊這一行這麼多年,旅遊團裏有人出走經常碰到,但出走了再回來,我還是第一次遇上,真不知道怎麼辦?”雷哥想了想又說:“還有一件麻煩事,她出走的時候沒有要求退費,唐老板還以為揀了外快,現在她回來了,名份還在,總不能趕她走吧?”

“是啊,我們的旅遊車上,人也坐滿了。”海倫也遇到了難題,“要不讓勃羅斯謙讓一下?”

雷哥說:“不行,不行。已經讓你們新婚夫婦受委屈了。回賓館後,你還是給這個雯雯開一個房間,姑娘也夠可憐的。讓不讓她回歸團隊繼續旅遊,那不是咱們的問題。”

“幹爹,你光知道可憐別人,也不關心一下自己。”海倫狡黠地一笑,“嘉麗絲說她明天就不來了,這個座位正好給雯雯。”

雷哥問:“這洋婆子是一日遊啊?”

海倫說:“什麼洋婆子,人家可是單身女人,你瞧她漂亮嗎?”

雷哥說:你別說,這洋女人身材還真不錯,高鼻子,金頭發。“海倫說:“人家嘉麗絲是特意來看你的?”

“看我,什麼意思,我又不認識她。”雷哥有點奇怪。

“勃羅斯告訴我,嘉麗絲的前夫對她不好,早就離婚了。現在嘉麗絲想找一個對她好的,靠得住的男人。勃羅斯知道你和我的事情,就告訴她,中國男人好,靠得住,而且現在正好有一個很好的中國男人。所以就把她領上旅遊車了。”海倫說出了真相。

“好哇,你這個小丫頭在算計我。”雷哥明白過來,“你想讓我討個洋婆子?”

“幹爹,我是不放心你,假如你娶了嘉麗絲,我們可是親上加親了。你也可以搬到悉尼來,唐老板在悉尼也有分部,你喜歡還可以開旅遊車。”海倫說得頭頭是道,“人家嘉麗絲已經表態了,說對你基本滿意,你也表個態吧?”

“哇,你這個臭丫頭,人小鬼大。把我的將來也設計好了。”雷哥有點兒動了心思。

這時候一輛火車進站,整個高架火車站都顫動著。大家踏上了火車,雯雯哭哭啼啼地跟在最後麵。這時候,亨利張走過她的身邊,輕聲說:“雯雯,回賓館後,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對你說。”

(四)

這天晚上,悉尼市中心人山人海,四麵街道上還有人湧來,主要街道上,警察設置了路障,進行交通管製,不讓車輛通過。這是在為一會兒要舉行的每年一度的同性戀大遊行做準備。今年的悉尼同性戀大遊行簡直變成了如同嘉華年會似的節日。這個旅遊團來到悉尼,又恰好遇到這個日子,是大家的運氣。海倫和雷哥就帶著大家來觀光,開開眼界。

遊行隊伍從海德公園牛津街那兒開始,走到喬治大街就形成了高潮,一隊隊花枝招展、五顏六色的同性戀遊行隊伍穿著奇裝異服載歌載舞地朝這兒走來。路邊的人行道上、過街橋上、高樓上都擠滿了人。天上有電視台的飛機盤旋著。鼓樂聲、歡呼聲、飛機的馬達聲絡繹不絕,整個城市空前地沸騰起來。

夏壽禮人矮,擠在人群中間訴苦道:“娘的,我看不見前邊。這些洋人都是人高馬大的。”

“這事應該怪你媽。瞧我媽給我的大個兒,前麵看得一清二楚。”老山東得意洋洋,“瞧,那邊的隊伍又來了,洋美女們全光著屁股。”

“哪裏,哪裏?老山東你抬我一把。”夏壽禮更急了,要朝老山東身上爬。

“什麼光屁股,女同性戀全穿著肉色褲襪。”阿龍的攝像機又忙開了。

夏壽禮在老山東的幫助下終於擠到前麵,看見前麵一排排年輕女性的同性戀隊伍,她們個個金發碧眼,如花似玉,踩著高跟鞋,穿著清一色的緊身衣,跳著節奏歡快的舞蹈朝這邊走來。夏壽禮感歎道:“可惜,可惜了。”

老山東問:“你可惜什麼呀,你也想參加同性戀遊行?”

“你瞧瞧,多可惜啊。”夏壽禮指著前麵的遊行隊伍,“這麼多漂亮妞都成了同性戀者,男人們隻能瞪眼看著幹著急。能不可惜嗎?”

董大發說:“這管你什麼事,你著什麼急呀?”

夏壽禮說:“我是男人,能不著急嗎?恨不得上去搶幾個洋妞過來,讓她們改邪歸正,別搞什麼同性戀,和我戀一回就得了。”

董大發說:“你是想把你土老婆蹬了,娶個洋妹子。我告訴你,洋妹子不好弄,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娶回家後,她想要搞同性戀了,不肯和你上床,要和你老婆上床,你怎麼辦,你老婆怎麼辦啊?”

“是啊,怎麼辦啊?我總不能和老婆搶那個金發妹子吧,洋妹子還要講自由,講人權。我一點轍也沒有。”夏壽禮眼睜睜地瞧著女同性戀隊伍走過去,“可是,我就是舍不得這些漂亮的洋妞。”

“老夏說得對,這的確是男人社會的一大損失。用個新名詞,這叫浪費資源。”老山東好像又發現了什麼真理,“以前看報紙上說,洋人不用計劃生育,因為孩子生得少,這回我算知道了原因。”

夏壽禮問:“你知道什麼?”

老山東說:“這不都明擺著,洋人生活條件好了,大家都喜歡鬧同性戀,這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怎麼生孩子啊?”大家都說老山東高見。

遊行隊伍越來越熱烈,周圍的人們開始歡呼。這同性戀大遊行還是國際性的,有歐洲來的同性戀隊伍,有美國來的同性戀隊伍,有拉丁美洲來的同性戀隊伍,有日本島國來的同性戀隊伍,也有香港來的一小隊同性戀隊伍。

董大發說:“就是瞧不見咱們中國來的同性戀隊伍。”

老山東說:“香港不就是中國嗎?”現在的口號是:‘全世界同性戀者團結起來!’就像以前的口號喊‘全世界無產者團結起來’。”

“那話是大胡子馬克思說的。”阿龍鑽過來,攝像機換成照相機,哢嚓哢嚓地沒完。

牛縣長說:“現在時代不同了,全世界同性戀者團結起來,是因為他們在有些地方還受壓迫,聽說搞藝術的人同性戀很多。”

馬秘書說:“當我們在爭取普通人的權利時,澳大利亞已經在爭取同性戀的權利。這就是差距,牛縣,您說我講得對嗎?”

牛縣長皺皺眉頭說:“差距是有的,但我們也不是樣樣都學,我看這同性戀大遊行就沒有什麼好學的,不符合中國國情。看看西洋鏡而已。”

當人數最多的澳洲同性戀方陣經過時,一個澳洲小夥子大聲呼喊著:“Aussie!Aussie!Aussie!”其他人立即回應:“OI!OI!OI!”老山東、夏壽禮等人也跟著起哄:“嘔!嘔!嘔!”大聲喊著。鼓樂齊鳴,彩旗喧天,整條街道沸騰了,許多觀看遊行的人手上還握著啤酒瓶子,灌一口酒,叫喊一嗓子。老山東說:“早知道這麼熱鬧,咱帶一瓶燒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