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陽光正好,虞蘭準備將那幾株養得差不多的鳳尾竹再栽回去。
藍山抱著幾盆竹子走在最前麵。
虞蘭跟綠腰拿著鏟子走在中間。
小世子腦袋上頂一坨小白屁顛兒屁顛兒跟在後麵。
延康城已是初夏,燦爛的陽光照射在身上微微有些灼人。小庭院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幽靜雅,偶爾有陣陣清風穿門而過,十分涼爽宜人。
虞蘭坐在庭院的石凳上,看著自告奮勇渾身幹勁的小包子跟在藍山後麵揮著鏟子挖坑。小白歡快的在旁邊跳來跳去加油鼓勁充分給與精神上的支持。
“小姐,”綠腰將帶來的食盒中裝著的點心茶水在石桌上擺好,轉身看著虞蘭,“那天捉出來的那個丫鬟死了,蔣侍衛說是咬舌自盡。”
虞蘭用茶蓋撇去浮沫的動作頓了頓,看了一眼守在庭院門口英姿勃發的蔣棟,有些漫不經心的道:“是嗎。有交代出幕後之人了嗎?”
“沒有,”綠腰搖了搖頭,臉色有些可惜的說:“枉費我們之前故意讓她偷走荷包想要引出幕後主使,結果她什麼也沒說,隻留下一張字條說是自己鬼迷心竅罪該萬死。”
虞蘭飲了一口茶沒說話。
綠腰一臉忿忿不平繼續道:
“要我說肯定就是那個趙翩翩!不然荷包怎麼會在她手上!她那天一臉心虛的樣子絕對錯不了!哼,這個壞女人怎麼老是跟小姐你過不去,虧我們還是來幫她的!”
說曹操曹操到。
綠腰話音剛落虞蘭就看見庭院門前出現的一襲粉紅色身影,正是趙翩翩無疑。
她顯然沒想到庭院中有這麼多人,還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人。她躊躇了一下,狠狠瞪了虞蘭一眼,轉身就想離開。
虞蘭挑了挑眉,起身跟了出去。在距離庭院十米遠的小溪處叫住了她。
“站住!”
趙翩翩回頭見是她毫不理睬的繼續往前走,不過虞蘭的下一句話卻讓她猛地停住了腳步。
“你最近腸胃還好嗎?”
趙翩翩狠狠地轉過身,神色猙獰眼中爆發出濃重的恨意: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那些庸醫還說我是吃壞了肚子!你這個賤人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她使勁朝虞蘭撲過來眼中瘋狂恨不得將眼前這個女人撕成碎片!
虞蘭冷眼看著狀若瘋癲的趙翩翩被綠腰輕鬆的攔截下來,一直等到她折騰的沒有力氣了才開口道:
“不過隻是小懲大誡罷了,回去多喝些水自然很快就會無事。我倒是想問你,我的荷包是怎麼到你手上的?我自問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如此恨我幾次三番的針對我?”
“哈!”趙翩翩冷笑一聲,看著虞蘭的目光充滿怨毒:“無冤無仇?!要不是你和你娘那個賤人我娘怎會……”
虞蘭眼中寒光一閃,瞬間逼近趙翩翩身前,將手中的銀針抵在她的脖子上,聲音冷若冰霜:
“再讓我聽見一個對我娘親不敬的字眼,我保證那將是你說的最後一句話。”
趙翩翩全身驀地僵直,臉上露出一絲恐懼,怒視著虞蘭張張嘴想要表現的強勢一點,但感覺到從脖子上傳來的刺痛感到底還是沒敢。
虞蘭把手上的銀針收了回來。趙翩翩連忙的後退了一步。她摸著自己的脖子咽了咽唾沫,眼中仍是不加掩飾的仇恨和不甘:
“……從你娘死了你又失蹤之後,父親就將我娘關在祠堂裏,不準人伺候不準人探望,至今關了整整十三年!我從小就是被奶娘帶大,他甚至不允許我跟我娘見麵。我隻能趁著他不在的時候去祠堂的窗子下麵跟我娘偷偷說話。每次她都會一直哭一直哭,讓我求父親放她出去。她是我娘啊!我卻連她長得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你娘明明是自己想不開自盡,你生怪病失蹤也不是我娘造成的,為什麼要這樣懲罰我娘!如果不是你們,我怎麼會從小無依無靠見不到我娘,我爹更是都不願意看我一眼!就這樣你還說我們無冤無仇?!我當然恨你!我恨不得讓你跟你娘從來沒在這個世界出現過!我恨不得將你扒皮抽筋以泄我和我娘這麼多年所受苦楚之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