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一個姑娘她叫蘇靈歌(1 / 3)

淒涼靜美的白色月光灑落大地,夜靜謐無聲、又無息,夜霜起寒意徒增,亥時過,太和殿燭火微微,紙窗上印出人影三兩個。

“怎麼這麼快你們就回來了?”孫長山起身向著門口走去,站在殿外遙遙向著西院的方向看了一眼,萬裏無雲,唯有一顆皎月懸於高空,轉身笑道“不在那多逗留時日,我原本以為你們還要再過七八天才能回來呢”

“師傅!”孫長山話音落,宋征迫不及待的說道“並非是我們不想逗留,而是我們實在不能再多留片刻功夫”

“為什麼?”

“蘇家已變!”

咯噔!

心跳如擂鼓,孫長山道“蘇家怎麼了,難道是蘇秋誌?不會的不會的,他父親當年隻是一個落魄的書生,是我師傅收留了他傳他道法,他怎麼可以?”孫長山的聲音漸漸激動,大聲道“他蘇家能有今天禦劍齋的威名,有我師傅一半的心血!他蘇秋誌怎麼可以……忘恩負義呢?”

“師傅,師傅!”顧肇慶說道“宋征說的蘇家已變,並非是蘇秋誌變了,事實上蘇秋誌一直銘記當年師祖對他父親的再造之恩,這些時日對我們禮上有加,我們為他子侄之輩,但他一直視我們如師傅親臨”

“那是什麼?”

“蘇秋誌死了!”

一語入耳,刹那間猶如五雷轟頂,孫長山身軀一顫,頭暈目眩,伸手急忙扶住長椅,顧肇慶與宋征急忙道“師傅你沒事吧”

揮揮手,孫長山道“你說蘇秋誌死了?怎麼死的?什麼時候?”

“就在我們回來前的半月,我們回來的前三天下葬”顧肇慶道“蘇秋誌死的蹊蹺”

轉身坐在椅子上,孫長山失魂落魄般,忽然一行眼淚留下,泣聲道“蘇二哥多年前一別,沒想到竟成你我之間的最後一麵”說著孫長山閉上眼睛,雙手緊握、雙眸直顫,悲傷之深以至於不能自拔,顧肇慶道“師傅你別難過,蘇師伯知道你如此,他在天有靈也會欣慰的”

深吸一口氣,孫長山猛的睜開雙眼,直直的望著顧肇慶“肇慶你說他死的蹊蹺,怎麼個蹊蹺法?”

顧肇慶說道“蘇師伯他是突然死去的,毫無征兆。那一天晚上他擺設宴席款待我們,酒過三巡、紅光滿麵,拉著我和宋征,回憶起師傅和他小時候一起的歲月感歎不已,直說道‘隻需再過六年,天道大會之際我們二人就可以聚首,一別多年,很想念長山老弟’”孫長山心頭直顫,心道:是啊蘇大哥!如果不是你早走一步六年後的天道大會我們一定會見麵的,我又何嚐不想念你呢。

顧肇慶繼續道“他款待我們一直到深夜,我與師弟都不勝酒力,恍惚之中看見他在紅姨娘的攙扶下去歇息”孫長山問道“紅姨娘是誰?”宋征說道“仙紅袖,蘇師伯過門不過半年的小妾,是邕州城內數一數二的……妓、藝妓”孫長山在宋征臉上掃了掃,知道他並非是因為尊敬蘇秋誌,而是因為顧念自己這個師傅,蘇秋誌與自己兄弟相稱如果直言不諱的說是**,莫不說他已經過世,就算還活著也是不該的,所以硬生生的換了一個名詞,在聲色犬馬的**內,所謂的藝妓不過是好聽的名詞,不都是半邊閣樓歡聲笑,半邊閣樓垂淚流。

“第二天天剛剛亮就禦劍齋傳來一片嘩動,我攔住一個下人,問了之後才知道蘇師伯死了”

“怎麼死的?”孫長山問道“那天晚上你們是什麼時候回房的?被吵醒之後又是什麼時候?”

“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回房睡覺,我記得是四更天過後,那晚上喝多了酒心煩氣躁,睡的淺,聽到更夫敲過四更天後就沒有在敲過,當時還揣測是不是自己猜錯了時間,後來我問了一下,那個時候已經是寅時與卯時交替的時間”

蘇秋誌的死如此大事,猶如一片陰雲籠罩在禦劍齋的頭頂,蘇家勒令不得聲張,但底下的人早已議論紛紛,夜晚的更夫、值夜的下人,一傳十十傳百,眾人口口相傳延伸出了多個版本,有人算時間時間核算準的則說蘇秋誌實則在醜時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有人則親眼看到蘇秋誌醜時時分起夜,結果倒在了回房的門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