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洗之禮(1 / 2)

“砰砰砰砰砰!”

我的胸腔裏好似有一個大錘子在用力的砸著胸椎骨,心跳的太快了,太陽穴起伏的十分厲害,根本控製不住,我的視力有些模糊,可能是血壓偏高,也可能是有汗水流進眼窩了,澀的發疼。反正當時年紀小不知道,以為身上的鬼開始顯身了。

爺爺猛然拿掉麻袋後,我的眼睛被陽光刺痛了,我趕緊低頭,努力眨巴著眼睛。

“看見沒有,薩莫鬼怕光,凡是鬼都怕光,心武絕對中邪了,你們都往後站小心沾了晦氣。”我聽到人群裏有個女人指著我在這樣教育她的孩子和身邊的一群孩子,那些個孩子們深信不疑地答應著,看我的眼神完全是驚懼和不安,我看得出他們有些人的臉上煞白。

“可算是把這該死的鬼給圈住了!”爺爺見我眨巴著眼睛,興奮地將麻袋提起來而後又狠狠地摔在地上,如此反複數次,如同在摔麥田地裏的捆子。

袋子每受到一次摔擊,裏麵野獸的慘叫聲就會尖銳地響起,一聲比一聲淒厲。

聽著慘叫,我感到心痛,肩膀有些顫抖。

“看見沒有,老族長在摔鬼,心武也跟著疼了,說明他身上肯定有鬼纏繞。這鬼好像挺厲害的,也不知道這孩子怎麼染上晦氣了,唉!”

“不用怕,摔死它,可惡的東西!”

“就是,可不能讓它再飄出來禍害別的孩子了!”

聽得出周圍的人各個義憤填膺,但骨子裏還都有些害怕。

麻袋裏的野獸在爺爺手裏極力掙紮著,漸漸發出了“嗚嗚”的哀叫,不再是慘叫,完全是下意識發出的哀叫,哀嚎,那是求饒聲,那聲音猶如嬰兒的哭泣一般,又好似一個被打敗的敵人在跪地討饒。

我的眼前又模糊了,可能是自腦門上流下的汗液進入了眼球,鹹味刺激了淚腺,我開始流淚。

“聽見沒有,薩莫鬼開始討饒了,他哭了。”

“對!”

“畜生,抬起頭來,看著聖嬰的眼睛!”

爺爺大聲嗬斥著我,語氣裏滿是痛恨,絲毫沒有爺孫兩輩人之間本該有的親密感!我嚇的渾身一個激靈,猛地眨巴了幾下眼睛,這才看清爺爺的手已經麻利地解開了拴在麻袋口上的細繩,然後從中提出了一隻灰褐色的二尺多長的土狼。

沒錯,是一隻半大的土狼,蜷縮起來後有籃球那麼大,皮毛發亮,爪子像嬰兒的小手,皮膚鮮嫩呈紅褐色,指頭上有很長的倒鉤指甲,十分銳利。

這東西雖然不討養殖戶的歡心,卻是一種靈獸。

常聽人說幼年土狼聰明機靈卻顯膽小,常常跟在母獸身後不離半步,成年土狼則狡猾凶殘,常常發瘋一般挖洞打坑,將農戶家的雞兔一窩端盡,很多時候獵犬都奈何它不得。

直到很多年之後,我才知道,獵戶村的村民都管半大的土狼叫“聖嬰”,因為它能在旦夕之間性情大變,由原來的膽小鬼變成瘋子。傍晚被獵人抓起來的土狼還畏畏縮縮的,可是次日清晨這狼崽子就會變得凶猛異常,性情大變樣,一嘴下去能將熟鐵做的鐵鍬咬掉半個缺口。至於它為何能在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裏完成“壯膽”的過程,卻一直是個謎!誰也解不開的“聖嬰”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