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失去(2 / 3)

狗友:沒…

我:那就打給他嘍。

狗友:我怕…他不接…或者…

我:什麼?

狗友:或者,他接不到了…

我的麵色變的凝重起來:什麼意思?

狗友沉默了。

我又問一遍:什麼意思呀!

狗友竟吹起了酒。

我:你把電話給我,老子打給他!

狗友沒理我。

我起身走到狗友的身邊,伸手去掏他口袋裏的手機。

他竟怒了,一把把我推開。

我看著他:這什麼情況啊!

狗友也站起身來,拿著酒瓶直往嘴裏送。

我拍掉了他手中的酒瓶。

砰!的一聲響,酒撒一身,玻璃碎一地。

我:別喝了,你丫醉了!

狗友喊著:我沒醉!

伸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一把摔在地上。

無辜的手機就這麼“粉身碎骨”。

我:你腦子喝癱了啊!

他搖搖晃晃的走到我的麵前,突然抱頭痛哭。

他哭的樣子,好醜!

我:你怎麼了?

他隻是哭,越哭越像女人,到最後,他緊緊抱著我。

他狠狠吸著鼻涕,說:他…死了!

我頓住了。

突然感覺整個世界的歡笑都像是在哀嚎。

但,我沒有信他。

也不再繼續追問下去。

我安慰了他兩句後,就獨自走了。

一個酒鬼說的話怎麼能信呢?

我隻當他是在發酒瘋。

這樣,我才能睡的了覺。

那晚,我睡的很香。

那晚,我夢見了陳偉。

4

第二天早晨,我去了跑步。

跑著跑著,就跑到了車站。

我搭第一班公交去了忘楊。

在忘楊有條偏僻的小巷。

陳偉的家就在那小巷的盡頭。

這裏沒有任何改變,這裏一直被人遺忘。

我敲開了陳偉家的鐵門。

出來一婦人,一頭銀絲的婦人。

她一臉的憔悴,問我:找誰?

我:陳偉在家嗎?

她頓了頓,說:陳偉?沒聽過呀…

我:他以前是住這裏的。

她一臉問號:沒聽過…

說著,就關上了鐵門。

我沒有再敲開那扇鐵門,因為我心中有個預感。

不好的預感。

我轉身走了,也許答案不重要了,又或者,我不想知道那個答案。

我開始逃避。

快走出小巷的時候,一雙手拉住了我。

那雙手有個頗為傷感的名字:歲月。

我被嚇一跳,一轉身,就看見了那張慈祥熟悉的麵容。

那張麵容也有個頗為傷感的名字:答案。

我笑了,因為她暖暖的對我笑。

我說:阿婆!是您呀。

阿婆點點頭,拉著我的手直往她家走。

啊婆的名字叫什麼我忘記了。

我隻記得她以前跟我講過她孫子,她老伴的故事。

那個時候陽光暖暖,我和陳偉坐在她的一左一右,就這麼靜靜的聽著歲月。

今天,陽光依舊溫暖,我又坐到了那個地方,聽她講故事。

身邊卻沒有了陳偉的陪伴。

而啊婆講的也不再是自己的經曆。

是陳偉的故事。

時間總在抓緊腳步趕路,它不會停下,更不會回頭。

所以,我們一直都在失去,失去很多美好的東西。

那天從啊婆家出來,我每走兩步就停下回頭望望站在自家門前目送我離開的啊婆。

因為,我知道我以後不會再來這個地方。

我想多看幾眼,讓記憶中啊婆的麵容變的清晰些,這樣,她就不會被時間帶走。

快走出巷子的時候,我抬頭望了一眼那盞照不亮路的彎腰路燈。

然後歎氣離開。

5

陳偉走了,客死異鄉。我永遠都看不到那張帥瞎人眼的麵容了。

他是出車禍死的,死的時候身旁沒有,親人!

我為什麼強調親人二字呢?

因為,陳偉渴望親情。

他曾經跟我說過,他死的時候一定是要看清陪在他身邊的人會是誰。

如果身邊沒有爸爸陪伴,他是不會甘心閉上眼睛的。

所以,當他得知了從來都沒有見過一麵的父親就在新疆的時候,他放下了上升期中的工作,拋下了懷孕三個月的未婚妻,坐上了飛往新疆的客機。

他以為會順利的和爸爸相見,然後帶爸爸回家,沒想到,去新疆的第一天,就被人偷去了錢包。

他報了警。

在警局,他遇到了陳珊珊。

她濃妝豔抹,全身上下無不是名牌。

她就是個會行走的“貴”字。

兩天後,他們走到了一起。

這是一段相差近20年的感情。

所以,愛不相同,注定不會有結果。

其實他們也不期待結果,他們隻是為了自己。

陳珊珊為了重拾愛的感覺**了陳偉。

陳偉為了更快的找到父親利用了陳珊珊。

他們沒有在一起很久,因為很快的,陳珊珊就幫陳偉找到了父親。

那天,天空起了沙暴,陳偉站在沙塵中,滿懷期待的等著父親的出現。

他一直齜牙笑著,笑的很難看,很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