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藝見我無心幫他,立刻討好的遞上來一支煙,我是不抽煙的,不過這小子遞來了,我也就不客氣的接過來扔在了一邊的桌子上,他見我這樣就立刻加深了笑容,一看就知道沒好話說。
“哎,我這不是沒辦法嘛。”
他長歎了口氣,就開始裝著可憐的瞅著我,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說到:“不瞞你說,這幾天我一直夢見那死鬼,一會兒讓我好好安葬他,一會兒讓我回家祭祖,我長這麼大連我老家到底在哪裏我都不知道,連我媽都沒有跟他回過一次老家,想當年我外公、外婆還以為他沒爹沒娘,後來結了婚才知道,他也是有爸有媽的,不過我也從來沒見過我的爺爺奶奶,也不知道這兩位還在不在世上,反正,我和我媽都隻知道他是從貴州過來的,其他一概不知道。”
這小子,白活了,連我都知道我祖上是三代前來的上海,這之前就是寶應縣的一代霸主,要不是創造和諧社會,我估計自己現在還能在寶應縣做個紈絝子弟,拿著錢呼風喚雨,想讓哪個來教我民俗學就讓哪個來教我民俗學,想娶哪家姑娘就娶哪家姑娘。
其實,當他提到“夢”這個字的時候,就讓我一陣的反感,我對夢這個玩樣兒從來就沒有什麼好印象,再加上他這麼一通胡言亂語的,我更是沒好氣的揮著手打發他到:“回去吧,回去吧,民俗學不管這事,你要不安心就上龍華寺上個香,找兩和尚給你念念。”
他一聽就連忙搖頭歎氣的跟我說:“我試了,沒用,還是天天夢見這死鬼,大概是漢人的這套玩樣兒對他沒用,你得給我研究研究,這布依族的鬼到底該怎麼治?”
我心想:誰管自己爹喊死鬼的啊,我要是你爹我也非天天找你麻煩不可。
“這事不歸我管,你要找布依族的寨老問。”說著我就站起身,拿起我寫字台上的報告準備趕人。
劉藝一見,似乎真急了,口不擇言道:“你說、你說,要給多少香火錢?”
這是錢的事嗎?!
我橫眼打量了他一下,做了個請的手勢,道:“走吧,我要到老錢那去交報告了。”
“別啊。。。”
這混蛋估計是真的急了,一把把我攔在了門口,靠,被人攔在自己家門口的感覺還真不是蓋的,隨即這混蛋就從口袋裏掏出個東西,道:“我家祖傳的,你喜歡研究就送給你,要不你給我問問老錢,他早年不是當過道士嗎?!”
我聽著就啼笑皆非,說:“是,人家早年是當過道士,但是人家現在是大學教授,退休了那也還是個名譽教授,堂堂一教授給你上香念火的,這合適嗎?”
再看看那小子手裏掏出的東西,分明就是半塊玉,年頭是有一點,色澤也是上好的,但它隻有這半塊,就算是塊古玉也就是討個錢的價值,沒有什麼學術性的研究功能,這要給倒騰古董的還有些說法和誘惑力,要放在我們研究這塊,它就是塊沒價值的破玉。
估計這小子確實是受到了不小的困擾,要不也不能拿這似古董非古董的東西出來鬼扯,你見過拿半塊玉當祖傳之寶的嗎?!
當時我根本就沒把它放在眼睛裏,生活又不是小說,什麼玉能扯出個神奇的故事來,但是有的時候,生活******就是本破小說,俗。。。真俗。。。
“總之,算我求求您了,你就幫兄弟一把吧。”
這小子不由分說就把那半塊玉塞進我手裏,然後鞠著躬就給我開門,到底誰才是這家的主人啊。
我被他弄的心煩,揮了揮手,道:“得,得,我幫你問問老錢去,如果沒戲你也別再來纏我了。”
說著就推開他出我的家門,走到車站分手的時候,這小子還滿臉懇求樣的直朝我鞠躬,我想說我又不是死了,你對我鞠躬也沒用啊,我又不能下去跟你那個老爹求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