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任山海一到辦公室,陳衝就興衝衝地問他:“阿海,昨天早上我打你電話,你還記得嗎?”
“記得啊,你不是說你那時候正堵在我家附近嗎?”
“對對對,那時候你家那學校門口正好有警察辦案子,聽說是在抓人,所以堵了一陣。你猜怎麼著,後麵在市裏的一家醫院出了一件大案子,死了兩個警察,殺他們的凶手就是早上在你家那邊被抓的。這事情都上報紙頭條了,有記者發掘出來背後的關聯,還拍了兩個現場的照片,那凶手後麵逃跑時被直接爆頭,然後又從高樓上摔了下來,血肉模糊啊。早知道,我在堵車時就下去看看,不知道這凶手長什麼樣,連警察也敢殺。”
“阿衝,這有什麼好看的啊?還不是兩隻眼睛一張嘴,隻不過凶狠一點罷了。要我說,你在那堵車根本就是被那些跟你一樣看熱鬧的人給堵的。有沒有看新聞上曾經說過,某地的警察押著犯人指認現場時被千人圍觀,實在是不明白那場麵有什麼好看的。”
“不能這麼說,我還沒近距離接觸過這類窮凶極惡之人,總有點好奇嗎。你不知道,昨天下午全市警察係統就有通知,要求大家一定要吸取教訓,提高警惕,注意安全,這可是我一個警察同學跟我講的。要是哪一天我們也碰到了這種凶徒,那絕對不能跟他拚命,我這百八十斤可不想就這樣掛掉。”
旁邊的朱林一巴掌拍了過來,“你小子是閑得慌吧,還期望碰上這種事。”
幾人如往常一樣,守著一大片顯示器,說說笑笑中就過了一個上午。
到中午,任山海都沒有接到宋琦的電話。所以在吃完午飯之後,任山海就沒回辦公室休息,而是走到離市政府非常近的閩城中央公園,想找個比較僻靜的地方,好方便給宋琦打電話,畢竟如果在市政府裏麵打過去的話,難保不被某個人碰巧聽到。而且侯誌堅跟王營樹都是精怪變化而成的,所以要跟宋琦在電話裏講的追查彘妖的事情更不能讓他們知道。
因為正值中午,所以公園中隻有三三兩兩的遊人分布在各處,有的在休息,有的在散步,甚至還有幾個人就躺在樹蔭下的草坪上睡覺。任山海找了個人少的方向走去,那個方向是公園中心的大湖,湖邊樹木稀疏,講電話不怕有人偷聽。
快到湖邊時,任山海聽到附近傳來一陣微弱的小孩哭聲,“媽媽···,媽媽···”小孩子的哭聲乍一聽跟那種出生沒多久的小貓小狗的聲音很像。任山海稍微掃了一眼,卻沒看到附近有小孩子,他以為是隔得稍微遠一些的小孩在哭,心裏也沒怎麼在意。
但是沒走多遠,他就發現哭聲越來越大,仔細一看,便確定哭聲是從前方路邊的一處比較茂盛的花叢中傳出來的。任山海正準備去看個究竟,卻聽見迎麵走過來的一對情侶說話,那個女生在說:“花叢裏有狗叫,聽聲音好像是小狗,我們去看看吧。”顯然他們剛剛也有發現花叢中的的異常聲音。
男生可能有事,“別看了,就算是小狗,學校又不讓我們養寵物。先走吧,不然來不及了。”邊說邊拉著女孩急匆匆地走了。
看著他們離開的任山海心裏有點疑惑,怎麼能說是狗叫呢,明明是小孩子的哭聲。任山海便朝著那一從非常茂盛繁密的花叢走去,走到附近時他確認小孩的哭聲是從花叢中心的那棵綠化樹下傳來的。那棵樹比較低矮,但是樹冠非常茂盛,從花叢外麵有一條窄窄的通道可以走到樹旁。
任山海心裏已經認定,一定是有人趁公園人少時將小孩遺棄在這裏。他忍不住在心裏大罵那狠心的父母冷血,竟然把小孩丟在這種偏遠的地方,絲毫不管小孩的安危。
但是當任山海撥開花樹,看到眼前的那隻看起來隻有滿月大小的小黑狗時,他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因為他可以百分百的確定,那隻黑狗正在對他哭喊道,“媽媽,媽媽,···”,雖然傳到他耳中的是一種聽起來像小貓小狗嗚咽時聲音的叫聲,但是他頭腦中馬上就能理解叫聲竟然是“媽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