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章(1 / 3)

展涼顏並沒有立刻就去向問素求治,問素既然在看出他的命是由林行甫的內力撐著的前提下,沒有出手相救,那麼,要麼就是她與林行甫的關係不夠要好,要麼就是她有心無力,他若貿然去求治,反而是強人所難。

梅牽衣雖然不太相信他的解釋,但也找不出破綻來,反正身體是他的,他想怎樣,她也無權過問,主要精力還是放在對付楚鳳歌身上。楚鳳歌自那晚發狂後,問素白天都會過來幫他看診一番,送藥針灸。楚鳳歌雖然自以為沒事,卻也不敢拂逆她的話,她說吃藥就吃藥,她說針灸就針灸。但有一條,他卻無論如何都不聽。

楚鳳歌的發狂是練功急於求成,導致真氣無法順利歸位,激蕩四溢之下,衝著經脈影響神經,導致神誌不清進而發狂,其實也就是俗稱的“走火入魔”。問素告誡他“欲速則不達”,他練功越勤越危險,建議他暫停練功。但他執意不肯,反而更加急迫,問素也隻說一次,他不聽也就作罷了。

“廬山狂人謠”功有九重,楚鳳歌練到極致,江湖已鮮有敵手,但這次在梅莊的失敗讓他意識到即使到了第九重仍是不夠,因此想要再尋求突破。梅莊邀的江湖同道就在穀外徘徊,他聽信梅牽衣的等待時機,但是,心裏卻是恨不得馬上就衝出去將他們趕盡殺絕,搶回梅夫人。隻有真正的強者,才不需要再等候“時機”,所謂“時機”,不過是為自己的弱小找的借口。對他們來說,任何時候,出手的那一刻,就是“時機”。

看他如此努力練功,梅牽衣心中雖有隱憂,但依然每日照顧他,陪他練功吃藥,陪他說話,有時候打著沒有內力的花架子學幾招她早會的架勢,讓他指點兩下,也算是練功之餘的歇息了。展涼顏在穀中也是悠閑度日,秉著“打到敵人內部去”的原則,與穀中弟子交往密切,偶爾也和他們湊一塊研究一下武功,一起吃頓飯等等。

過了幾日,梅牽衣好不容易才瞅準時機,晚上偷溜出穀去。本來隻打算向譚中柳報個平安,卻被金家梅家集體逮了個正著。梅牽衣有些埋怨地望著譚中柳,譚中柳也一臉可憐巴巴地無奈扶額回望著她。

梅牽衣看著他一副求可憐的模樣,不由得“噗嗤”笑出了聲,幾乎能聯想到他這幾日的處境。眾人見她果然安然無恙,都鬆了一口氣。梅夫人卻心疼地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再三確認楚鳳歌的確沒有傷害她之後,道:“是娘對不起牽牽。娘惹了麻煩,卻要牽牽來受苦。”

梅牽衣不以為意地笑道:“娘,你說的什麼話。我是娘的女兒,當然要幫娘解決麻煩,不然,養女兒疼這麼多年,是有什麼意思?”

梅夫人聽了,心裏既是安慰又是愧疚,當下眼淚流得更厲害了。這個女兒,疼了這麼多年,一半是心疼,另一半則是愧疚。原以為一輩子就隻能將她當做小孩子一樣護在懷裏了,卻沒想到,她現在長大了,還長得這麼好,叫她怎能不高興安慰,卻又怎麼不愧疚自責?

“牽牽懂事,心疼娘,娘高興,可是娘也擔憂牽牽啊。牽牽若真想疼娘,就要保護好自己,別冒險了。聽娘的話,別再去狂人穀了,楚鳳歌的事讓爹和娘來解決。”

“娘,不會有事的。你看我這不是安然無恙地出來了嗎?再說了,有爹娘還有這麼多江湖前輩在,我也算是楚鳳歌的人質,他不會對我怎樣的。”

如今在廬山的除了金家梅家,林行甫和展櫻,還有武林山莊的譚笑劍與譚中柳父子、襄陽諸葛平、湖莊的餘冉晴夫婦以及幾個看熱鬧的小門派小角色。雖然有梅牽衣和展涼顏在狂人穀中做“內應”,但梅莊還是得做最壞的打算,部署好可供使用的人員,準備對付狂人穀。梅牽衣不願說出狂人穀的入口,但裏麵的情況和狂人穀的真正實力還是可以做了一番說明,這些也多虧了展涼顏,她每日要陪著楚鳳歌,若沒有他,狂人穀中的具體情形,還真是搜集不來。

不過,讓她略有奇怪的是,如今江湖不平,靈嬰樓挑釁整個江湖,群雄怒而攻之,有頭臉有實力的門派都尋到東海去了。梅家與楚鳳歌隻是江湖門派私人恩怨,本來就不是什麼重點,譚笑劍父子於私情幫他們一把是理所當然,林行甫和展櫻毫無疑問是跟著展涼顏來的,江湖小門派不敢上東海尋靈嬰樓的晦氣,而到這裏來湊個熱鬧也可以理解,但襄陽諸葛平和湖莊餘冉晴在這個時候也選擇來廬山,就有點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