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她身為驅魔家族的傳人,她在這裏麵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她想了許久,終於想到了,她先是害的祖母不得好死,後來又令楚奕為她重傷多次,還有秋染,為她喪失了一半靈力,再就是夜玄墨,他為她親手殺了自己的二弟。她始終躲在別人的身後,一次又一次的連累別人,她不配姓葉,更不配做驅魔靜齋的傳人!
內疚、自責令她恨不能立刻就去死,可是偏偏流了那樣多的血,感覺力氣全被抽幹了也還保持著一半的清醒,她不耐煩的睜開眼睛,卻正對上陰陽生驚為天人的麵孔,驚駭使她倒抽了一口冷氣,也嚇得陰陽生連退了好幾步。
“果然是陰陽體,這樣都能不死,而且這血居然不為我用,豈有此理!”反應過來的陰陽生怒不可遏,猛地一揮折扇,葉飄零的身形突然揚到半空,然後砰地落在地麵。
劇痛傳來,感覺全身骨骼都似碎裂了一般,葉飄零痛的咬住下唇,卻還是一聲不吭。見她這樣堅強,陰陽生並不憐香惜玉的狠狠一腳踩在了她背上,哢嚓一聲,她分明聽到了脊椎骨斷裂的聲音,劇痛傳來,身上全是冷汗,四肢早已因為失血過多而沒了力氣,肩骨的斷裂更令她再也不能動彈,可是偏偏一時半刻又死不了,隻能咬牙忍受一波又一波傳來的劇痛,淚水在眼眶裏拚命打轉。
“有骨氣啊,”陰陽生冷笑,“我倒要讓你嚐嚐,什麼是真正的生不如死!”他舉起手中的折扇,對著扇麵吹了口氣,然後雙手一推,折扇突然化成無數九寸長的銀針,飛快的紮在她身上所有穴道上。
啊……
這一次,任憑葉飄零如何想忍住都還是忍不住,她幾乎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做疼痛,隻知道身上每一處肌膚都似被一把利刃在拚命絞動,絞的血肉橫飛,骨屑亂濺,冷汗早已流了一遍又一遍,四肢上的傷口卻不知幾時凝固,再也流不出血,而她正好伏在自己的鮮血上麵,陣陣濃厚的血腥味絞得她心肝肺全部暴動,噗一聲吐出了不知是血還是胃酸的東西。
喉嚨處傳來一股極腥甜的味道,葉飄零勉強睜開眼睛,望著自己噴出的一大口鮮血,心想也許就快死了吧,一切都要結束了!
可是,劫難並沒有就此結束,陰陽生似乎並不解氣,他想了想,揮手令銀針飛出了葉飄零的身體,急劇的痙攣使她有些休克,拚命的喘氣才沒有讓呼吸停頓,她終於知道原來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奇跡再也不會在她身上發生了,她再也不會等到誰來保護了,都是她綹由自取,與人無尤!隻是可惜了,她沒有跟楚奕說聲對不起,對不起。
她在心裏反複念了幾句對不起,眼皮沉重的實在睜不開,陣陣涼氣透過窗縫門縫湧來,她凍得拚命顫抖。殘存的一線理智告訴她,陰陽生是要將她羞辱至死,不由恨恨的張開了眼睛,冷冷的盯著他。
“想殺我?”陰陽生見她如此,笑的十分張揚,慢慢蹲到她身邊,伸手去撫她在寒風中不斷痙攣的脊背,潔白的脊背觸手如凝脂,真讓人心動神搖啊!
陰陽生心中突然勾起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向往,這一千多年來,他還從未對哪個女子產生過半絲念想的,畢竟他修的是童子功法,不能乾坤交合,可是這樣的機會如果錯過,他豈不是要抱憾終生?
一念至此,故意用脂腹在她的背上慢慢滑下,所過之處,她無一不是顫抖的厲害,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陰陽生眼睜睜瞧著她身上的雞皮疙瘩此起彼伏,感覺甚是有趣,竟俯身下去,重重咬住了她的耳垂。
啊……葉飄零從沒有像此刻這樣恨過一個人,恨不能將他千刀萬剮,剝皮拆骨,可偏偏她什麼也做不了,隻能任人宰割。生平第一次,她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恨自己沒有繼承父母的衣缽,驅魔降妖,懲惡揚善!
可是一切都晚了,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