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能堅持多久?
任飛三人邊打向後退去,然後走到了鍾樓的邊緣。他把鎖鏈的一端纏在腰間,把鎖鏈的另一端交給林依:“抓住鎖鏈。”
林依試著抓住了鎖鏈。而她身後,蔓延過來的大火如同浪濤般洶湧澎湃,不過這樣也好,火焰阻止了敵人的行動。
任飛朝腳下看了看:跳下去不是特別明智,可能會弄傷膝蓋……而現在,強健的雙腿是至關重要的。
任飛又從南塔的窗台邊往正前方看:四米遠外有一個北塔,與南塔如出一轍。但從南塔的窗戶跳到北塔的窗戶還是不可能的。
於是,任飛打算俯衝下去,盡量抓住對麵北塔正麵的隨便什麼東西。這是非常危險的,但他沒有其他辦法。
任飛屈膝,毫不猶豫地向前一傾,敏捷地跳了下去,身體隨著鬆弛的鎖鏈擺動,他跨過間隔,用雙手使勁兒抓住北塔鍾樓的邊緣,差一點就抓牢了。
但是突然背後被敵人從下麵射上來的子彈擦傷,鮮血直流,他的雙手支撐不住了,他像蒼蠅似的緊貼在牆壁上。
做了個深呼吸,定了定神,任飛便開始向上爬,艱難地翻身上了塔樓。
到了對麵後,任飛衝著卿瑤和林依喊道:“你們誰先過來?”
也許,如果林依還是任飛女朋友的話,任飛一定會先救卿瑤,這是先人後己的一種方式。但現在,現在林依不是他的女朋友了,曉夕才是,所以他先救卿瑤或者先救林依都一模一樣。
“你先走,因為我是警察。”卿瑤用冰冷的語氣對林依說。
深深地看了卿瑤一眼,林依準備出發,盡管粘有鴿糞的鍾塔壁緣很光滑,狂暴的風也陣陣襲人。
任飛緊握住鎖鏈一端,形成一座橋,“快點,我接著你。”過了一會,他又重複了一遍:“我接著你。”
“忍住。”林依終於抓到了繩子。“不要向下看,抓緊繩子”,她想。兩手交替,這就是她現在要做的。
林依努力地過了橋。任飛一把摟住了她的腰。
任飛正準備救卿瑤的時候,她背麵的火苗熄滅了,隨後陣陣風吹,火星也迅速地消散了,隻有塔頂仍然在燃燒,鍾也在大火中變了樣……太子已經滅掉火,帶著人馬追上來了!
卿瑤把任飛的鎖鏈的一頭拋了出去,她把生的機會留給了別人,她不準備活著離開了。
“卿瑤!”太子失聲叫道,他看著卿瑤,把墨鏡摘了下來--他的麵容依舊清純,就像是當年那個大二男生。
“是我對不起你!因為我是特工,我不忍心繼續在你身邊臥底,所以在兩年前,離開是我唯一的選擇。”卿瑤咬了咬牙說。
太子無語,他們無論如何也無法挽回了。
獅子座的她,雙魚座他。
“獅子”生活在炎熱幹燥的草原地帶,而“魚”則生活在陰冷深邃的水域,他們在陸地與水的邊緣相遇相愛,擦出火花,然後,火花熄滅,變成煙灰飄散。
咫尺天涯,無語凝噎。
“聽說太子也擅長劍術,那麼,我們用劍解決一切恩怨吧。”卿瑤捋了捋眼前被風吹散的幾縷發絲。
她叫他太子,而不是叫他逸寒,她的選擇非常決絕!
太子拍了拍手,不一會,兩把劍被遞了上來,是兩把細長的劍,劍身堅硬,成三角形,劍柄彎曲,像一個水壺的柄。
“開始吧!”卿瑤雙腳急進,掄起長劍向太子衝來。
太子也把長劍一橫,直取卿瑤。
“叮叮當當……”一連串清脆的兵刃交擊聲中,卿瑤與太子你來我往,毫不留手地搶攻對方……
而四周圍,在整個鬼穴內外,都充斥著此起彼伏的槍聲,一批有一批的人倒下,然後新的人繼續衝鋒。
任飛和林依走下了北塔,卻猛然發現不遠處有一架“超級64”直升機正在啟動。
唐楓駕駛著直升機,而子尚和月嫵都已經坐在了裏麵。
一群戰車行動小組的特工追了過來,有人用火箭筒發出一顆破甲彈,“轟”地一聲巨響,擊中了直升機的尾翼。
直升機一震,好像撞上了一道無形的巨牆,然後再也沒有動靜了。
月嫵三人特掙紮著從直升機裏爬出來,用槍自衛。
任飛跟著特工們往前衝去。
但唐楓把無法啟動的直升機當作是碉堡,一人一槍把前進的路攔斷,掩護著子尚和月嫵逃入他身後的黑色森林。
雖然穿著防彈衣,但唐楓還是倒下了,以頭部開花的狀態。死的時候,唐楓深情地看著子尚遠去的方向,嘴角抽搐了很久。
特工們追入了森林,迅速展開扇形搜索。
子尚拿出一個手雷,拉好絆線,在草叢製造了一個陷阱,然後拉著月嫵往黑暗深處狂奔。
月嫵心中感慨萬千,不久之前,她和子尚之間還相互猜忌。
一次酒宴,子尚甚至以敬酒為名,幫月嫵倒滿酒,要月嫵先喝。月嫵不動聲色地喝了酒,子尚也不動聲色地喝了酒。隨即,月嫵幫子尚倒滿了酒,但一縷秀發不小心落入杯中,這次是月嫵回敬子尚,但她卻又在子尚喝酒之前奪回酒杯,並把杯中的酒喂給了一條小狗。
小狗死了,因為月嫵在自己的頭發上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