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嫵深深地看著子尚,卻又突然大笑起來:“子尚啊子尚,如果我要殺你,你早就死了!”
而此刻,在黑暗的森林中,在特工的追捕中,子尚和月嫵卻已不再有任何嫌隙。
“要麼就一起死,要麼就一起活下去。”子尚握緊了月嫵的手,他在道上的威信極高,這絕不是單靠陰險毒辣就能獲得的,這種威信在很大的程度上來源於他對人的態度:是我的朋友,我就一定會讓你幸福;是我的敵人,我也一定不會讓你幸福!
任飛“不幸”地成為了任建遺產的繼承人,而且不同意股票上市讓子尚受益,自然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子尚的敵人。
現在,月嫵當然是子尚的朋友,而且是生死與共的朋友。盡管子尚一次次猜忌她,但她卻又一次次告訴他:第一,我不會害你;第二,你也根本害不了我,所以我對你放心,我敢用你,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酒宴上用頭發下毒就是個例子。
不一會,一聲巨響傳來,陷阱報銷掉了三個特工,讓追捕的人顧慮重重,從而甩開距離。
天空漸漸地明亮起來,東方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顆小小的啟明星。
“居然讓行會的會長和大主管跑了!”一個黑黑瘦瘦的特工憤憤不平地抱怨著,撫摸著他手中的衝鋒槍。
“他是誰?”任飛問身邊的特工。
“他是行動小組的隊長'陳東'。”特工回答。
陳東走到了任飛的身邊:“你一定很關心你父親的死因吧?”
任飛點點頭:“我曾經在林易家中得到過一份暗殺合同,上麵顯示林易收買行會殺了父親,但我對此表示懷疑。”
陳東笑了:“你懷疑得很對,因為林易家的保鏢中有西部恐怖組織'黑汗'的臥底,合同是他搞的鬼。另外麼,'黑汗'中有人來我們總部投案自首了,這個自首的人就是派遣殺手的凶手。你聽得懂我在說什麼嗎?。”
任飛怔了怔:“我爸爸怎麼會和'黑汗'扯上關係?”
陳東認真地回答了任飛的問題:“這個人你很熟悉,太熟悉了。”
任飛激動地拉住了陳東的手:“他究竟是誰?”
陳東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她就是靜妃,你的媽媽。”
任飛的手從陳東的手臂上滑落:“為什麼?媽媽為什麼要殺了爸爸,為什麼要自首?”
陳東聳了聳肩:“這些上一代的恩怨情仇你可以去問其他上一代的人,至於她要自首的原因麼……她是這樣告訴我的:她殺死你父親,本來是為了讓你繼承遺產,連你爸爸的遺囑都是她讓人模仿你爸爸的筆跡寫的。但是,你卻因為遺產而遭來了無數的殺身之禍,所以她決定讓真相大白於世--她說這個世界已經讓她感到無聊和膩味了,她隻想在容顏依舊的時候死去,這樣你就能遠離紛爭,過上平安的日子。”
任飛不斷苦笑,不斷搖頭:“也許媽媽還不知道,現在我二哥死了,我大哥在逃,事實上,任氏集團的繼承人還是我。”
陳東在任飛麵前攤開了一隻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把財產送給我嘛,這樣我也不用起早摸黑地跟犯罪份子玩命了!”
任飛一聽,哭笑不得,陳東卻又哈哈大笑起來:“我當然是在和你開玩笑。”
這個時候,林依和曉夕從兩個方向,不約而同地奔向了任飛,眼中閃爍著同樣的柔情和關切,異口同聲地問道:“你沒事吧?”
見到曉夕,林依眼中的柔情又都變成了凶狠。
而曉夕則用大而空靈的眼睛看著林依:“求求你原諒我好嗎?被關在鬼穴的這幾天,太子把你和他之間的一切都說了。現在,我也把我和任飛之間的一切都告訴你吧……”
於是她開始訴說整一個糊塗的故事:
那一天你和太子訂了婚,還羞辱任飛,讓他的心碎成一地,讓我也他同樣地痛不欲生。
於是,他帶著我進了惡魔酒吧。他一瓶接著一瓶地喝,我在一邊勸都勸不住。
他說他從來沒有問過你的過去,他不在乎你過去是什麼樣的女人,曾過著怎樣的生活,有過多少男人,是否曾吸煙喝酒文身,是否是個紈絝子弟,徘徊於迪廳酒吧……那些都是你自己的事,他無權幹涉。
但你不可以在做他女朋友,在他為你付出一切的時候還和別的男人胡搞……這樣過分的女人,會下地獄的!
直到深夜,他才帶著我離開酒吧。
我怕他出事,所以一直送他到了家中的房間裏。他說謝謝我,讓我也早點回去睡覺。
我剛要走,他忽然又追了過來,緊緊地抱住我問:“你還愛我嗎,還是已經愛上子昂了?”
我想了很久,覺得我不應該欺騙自己,所以我告訴他實話:“如果不是你一直把我推向他的話,我根本不會和他在一起,事實上,直到此刻,我愛的人還是你。”說著說著我的眼淚就“嘩嘩”地流了下來。
“做我女朋友好嗎”任飛把我抱得幾乎喘不過起來。
以前,我一直做夢都想有這麼一天,酷酷的任飛對我說,他要我做他女朋友。
但當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我的心好痛,痛得就好像是有一把鋼做的刷子,在心上麵拚命地刷,拚命地刷!因為他是被你欺騙了,才會讓我來做補償的,他的心裏有多痛?
被所愛的男孩抱得這麼緊,我想掙紮,但發現自己一點力氣也沒有,根本拒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