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什麼,隻是沒想到東京也能看到那座塔。”
那護士禮貌地答道:“啊!時常的事——因為今天天氣比較明朗。請這邊走。”我隨著那護士出了病房,到負責人的接客室去。
“這是醫院給的報告。”相關人員給了我一份資料。
我仔細地看著上麵的相關內容,“初中3年級暑假時發病,原因不明,症狀為長時間的睡眠,能維持清醒的隻有最開始2個月,之後進入連續3年的睡眠……是在做很長的夢呢……”“這個在報告裏有記錄。”“DNA報告在哪頁?”我問道。“第6頁。”我翻了翻,看著上麵的資料,“原來如此,被分斷的血脈嗎……知道了。”我放下資料,從公文包裏拿出文件,“那麼,這是移送的請求書,決定移送醫院後,正式的手續會發下來,”我突然注意到醫院資料裏夾了一封信,“這封信是?”“患者住院前寫的。”“看了嗎?”“沒有。”
我翻轉信封,上麵注著地址“蝦夷製造所,岡部先生”的字樣。岡部嗎……
岡部
在目的地,接待上了一輛奔馳,臥底人員跟我交代著最新情報。我拿過後坐上的照片,上麵的是塔地區的俯視照和一張PL彈的信息照。還是別在這航母旁邊呆太久,閃了。既然東西到手了,找他聊聊吧……
溜進了日米軍事研究報告會會場,哦,到他發言了嗎。
“現在開始對於平行世界的研究證明,對未來的預測也成為可能,對此進行研究的目的也在此。這得到的不是理論或者假設,而是真正的未來的情報。這樣就可以在各個方麵起到積極作用。隻是,和運用量子重力論的聯合對此的研究相比,我們的研究規模和級別有著很大的差異。根據報告指出,聯合的塔在74年就開始著手建造了,塔被完成並啟動是在96年左右。而且對方的研究人員艾克森·基齊諾艾是出身本州的人,對我們來說也是一件諷刺的事……”
話音頓了一頓,我從報紙裏瞅見他抬頭望望我這的方向,啊,發現我了嗎。然後他扶正了麥克風繼續講。
“接下來,對於平行世界的各種要點進行說明……”
好不容易等到散會了,和他一並走著。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葉黃飄落的季節了。
“早覺得有個態度惡劣的家夥在了。”
“我可是認真聽了你的講話啊,”我說道,“簡潔的說,就是希望將寄托神的願望的夢解析出來,對吧?”
“啊,簡單說就是如此。怎麼,阿岡你有興趣?”“隻是預習過而已……好久不見去喝點如何?”
已經有多久沒有和富澤這樣走在一起了呢……我們離開科研區來到商業中心區。不過,不論這裏有多繁華,總還是可以找到一處安靜的好吃的小店子坐坐。我們還真是太久沒有聯絡了,一直在談著這些日子以來的事情。我們談著談著說起了白川拓也這年輕人。
“白川很優秀啊,如你所說。”富澤說。
“跟他談談沒錯吧~”
“嗯!但是阿岡你什麼時候開始收學生了?”
“不是呀,隻是他們比較特別罷了。”我想起以前總在一起的拓也和浩紀。
“他們?”
“嗯~還有一個應該來了東京,但聯絡不上啊……他們兩個製作過飛行器哦~”
“啊,那真是懷念啊!”富澤想起了我們的過去,不過話題就轉了,“就因為這個來東京?應該還有別的事吧?”
“你以為是什麼?”
“威爾達?”
“就是這個,這才是原因。”我不禁感歎著,富澤還是了解我啊。“PL爆彈弄到手了,方法你別問……”我替他又斟滿酒。
“不問也明白大概。是什麼?難道是問我‘對塔有效嗎’之類的?”
“嗬,是的。”
富澤歎了口氣,“應該有效吧,表層裝甲會在一瞬間被蒸發……巨大的納米環構成大概也會被摧毀吧……也許PL彈是最好的選擇了。”
“是嗎……”
“但是啊,”富澤建議說,“在這種快開戰的情況下,停手比較好哦~?”
不過,我想我們還是心意已決:“這種情況所以才要做啊。”
“不顧一切的?”
“說到底,想開戰的高層們,實在太多了……”
“你們的理念不是南北統一嗎?”
“現在也是的啊。”
“啊,真是有點不願意啊,那可是聯合的技術結晶啊!說到底也隻在那裏什麼都不做也沒有什麼影響……”
“別隱瞞啊,現在雖然沒動靜,但很有在塔周圍藏有強力兵器的可能性。”
“知道了嗎……”
“啊。”我點起根煙抽起來。
“我很喜歡那個遠距離的感覺啊……”
“這種喜歡浪漫的人還經常有啊。”
空氣在我的香煙中沉默了好久,“阿岡啊,我可以問件事嗎?”
“唔?”
“之前我找到了和塔的秘密有聯係的人了。”
“唔?”
“還隻是個中學生的女孩子。”
“唔……然後呢?”
“阿岡你認識她嗎?”他遞了張照片給我,“可能是我多慮,但是這件事先別告訴白川,因為關係曾經很好,所以會影響到他的。”
啊,原來是那個時候的……我還是提醒富澤:“總有一天會被發現的喲。”
“就算是,現在也別跟他說。國家安全局介入此事了,少插手為妙。”
在地下人行道的上麵,雨越下越大。我回到地麵,看著這場深邃的雨,不由得有些感歎。“宇宙究竟在做什麼夢,我真想知道啊……”
佐由理
這裏是哪裏?
這裏吹著宇宙深處吹來一般的冰冷的深邃的風……空氣中有著不同的宇宙的味道。
好像還是可以看到那座塔,陽光還是能夠照亮周圍的景色,而四處有許多相似的建築,而我孤零零的,在這其中一座頂上。
突然想到了過去,站起身來,周圍的景色卻也隨著我的思念變化了……
那個是……我的國中嗎?那溫柔的光,充斥著那間課室。有誰嗎?有誰嗎?我跑過去。一切一切都是這樣的熟悉,我的國中,但是沒有任何人。那光芒的課室成為我一絲的希望,我那最後的三年三班……有誰在裏麵嗎?我懷著緊張的心情打開課室的門,隻驚飛數隻雪白的鳥兒。發光的,是誰的課桌?啊,光消失不見了……天空和雲,還有荒涼的小鎮,哪裏也找不到人。好冷,好冷的感覺。為什麼我在這種地方?一切是那麼實在卻是那麼虛幻。有誰……有誰來……
“浩紀君……”
浩紀
睜開眼睛,聽到的隻是先生寫黑板的聲音。“又是那個夢……”
無驚無險,又到了放學。新認識的女孩雀躍地來教室找我,一起回去。
女孩長得也很不錯,但是每次陷入沉思,便覺得她隻是一相情願地和我在一起,而我始終沒有從過去裏走出來,我們現在的關係也因此沒有達到那個地步。不過感謝的是她的開解,隻是我隻有心領罷了:每天和我走過必經的鐵路,每天陪我穿越這繁華城市的幢幢樓林,每天談論生活的趣事,每天分享著音樂的旋律——有時還能在黃昏的紅霞中看見那根銀亮的柱子,而我……
BERACIRA最後還是沒有飛起來。
3年前佐由理的突然消失的打擊是一方麵,因此停下工來的我們也很心浮氣燥。畢業後拓也進了青森的高中,而我卻來到了東京——因為我以為到了東京就不會再看見塔了。但是和我的期望不同,這裏時常天氣好的時候,還是能看見塔。在這種日子裏,我一整天的心情都會陰沉下來。
我們慢慢地往町裏走,先送她回家。人行道的列車欄的那邊,駛過的是一輛輛的坦克,這條鐵路線好像已經封了給軍用吧。
“那些戰車,會到藤澤的故鄉去對吧。”她對我說。
“啊,是呢。”
“ねぇ,慢的好像可以跳上去呢。我們兩個人偷偷到青森旅行吧!”
我隻是微笑著看著她,並沒有說什麼。
我走在回市裏的路上,望著鴉雀在霞中在樓間飛翔著,至少也三倆地,而我卻是孤獨一人。回到租借的寮屋,例行地瞧瞧陰暗走道旁的信箱,又有信了,大概也是岡部先生的天羅地網找上來的吧。一般來說,時常有岡部先生的信寄來,但我卻從未回複。看著看著信封,憑習慣的感覺拖著步子上了狹窄黑不見五指的樓梯,回到自己十幾平米的公寓。回到房間關上門的時候,總感覺到仿佛從身體中湧出般的心痛……緩緩倚著門板滑坐到地上,“到底是何時開始變成這樣的呢?”
入夜了。
“經過19天,國安局再次要求進入塔內考察,對此聯合政府……”
舊舊的收音機一旁響著,我放下東西在一旁練習著小提琴。
一個人的時候才感覺到夜的漫長。無法消磨時間的時候,我會到附近車站散步,裝作等人來消磨時間。等到厭煩時,就盡可能慢地走回去。雖然有高中同學,平時也能夠談得來,但不穿校服的時候,就是不怎麼想在一起。街上的車經常塞得滿滿的,熱氣搖擺著我的視覺,沒有什麼地方我想去的。在這個有3000萬人以上的城市,仔細想想,想見的人,想說話的人,對我來說一個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