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女子猛然伸出冰涼徹骨的手扣住沈星的手腕,她眼中的綠色眼珠中噴出幾股暗紅血液,飛濺到對方蒼白如織的臉上。沈星大駭,極力掙紮想掙脫開,卻無奈力不如人。
瞬間,無數支離破碎的片段紛紛湧入沈星的腦海。他瞪著一雙綻放出幽藍光芒的眼睛,仿佛將女子身體內的秘密一股腦都拚命吸過去。
你,你是?
女子感到沈星的手腕傳來炙熱如火的氣息,她死去很久的身體似乎陷入到幽冥烈火中熊熊燃燒!她想甩開沈星的手腕,卻被股莫名強大的力量死死纏住,根本動彈不得。
沈星幾乎暈厥,身體噴射出一股強大的幽蘭火光。玉藻眉毛一挑,感受到從內室湧動起莫名的恐怖力量。她想起程風子在臨別前說過的話:玉藻兒,沈星今後就托付給你,定要小心,切記!照現在看來,程風子那夜果然話裏有話。
不一會兒,內室的氣息嘎然而止。
玉藻搖搖頭起身挑開布簾,瞧見沈星全身冒著熱氣的昏死在角落,他的懷中卻緊緊摟著個呼呼大睡的嬰兒。女子就沒那麼幸運,在經過無明業火灼燒後,化為灰色粉末散落在沈星身旁。
玉藻快速上前彎腰將某件物品揣進懷中。大叔緊跟著進來一看,頓時驚得哭天搶地、尋死覓活的嚎啕大哭起來。
翌日,恢複意識的沈星慚愧的向大叔請辭,誰知大叔非但沒有怪罪他辦事不力,反而硬塞給他一袋錢,叮囑道:“孩子,我看你氣宇軒昂一表人才,今後可不要再做這騙人下三濫的勾當啊。”
沈星臉頰一紅灰溜溜低著頭逃出屋子,哪裏敢回頭多看半眼。玉藻緊跟在後麵笑眯眯盯著他狼狽不堪的模樣。
滿臉惆悵的沈星埋頭走在鄉間小路上,鼻子裏聞著陣陣油菜花的氣息,心中懊惱不已。若不是他學藝不精,也不會害人家娘子化為一堆塵埃灰飛煙滅。沈星眼眶一紅,若不是怕玉藻看了笑話,他幾乎要落下悔恨的眼淚。
記住昨天的教訓就好。玉藻快步上前輕拍他顫抖的肩膀,狡黠的目光一轉溫柔的寬慰道:“在死亡麵前你我都無能為力。”不過昨天,她也得到夠多的情報,也算收獲頗豐。
走開!沈星冷冷甩開玉藻溫暖的手,白了一眼冷冷說道:“你們這些妖精又如何懂人心,怎麼會理解人類的生死離別呢?”
玉藻訕笑退後一步不再多言。她心中冷笑道:公子倒是多情之人,隻可惜你不也是半個人嘛?哼哼。
暖風拂過。在村莊不遠的山腰上,矗立著一位身材修長,麵容俊朗的男子。他目光如鷹般銳利的掃過走在田埂上的倆人。
玉藻忽覺心頭一閃立刻抬頭一看。她的千裏眼瞬間就將周圍十裏的活動統統掃視一遍,卻並未發現任何可疑之處。隻見在山腰上飄灑下幾片紅色的葉子,顯得特別美麗。
主人,這是小人的情報。在山腰背後,另一位漢子出現在男子麵前,他恭敬的獻上一封密函。
嗯,辛苦。男子接過密函,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淡淡說道:“你娘子的事情我很遺憾。”
漢子立刻感激涕零的磕頭說道:“主人,小人一家的性命都是您救下,就算來日要我去死,我也不會猶豫半分。”
男子若有所思的說道:“改日送你兒子入宮,他日也是個好眼線。”
漢子肩頭微微一顫,麵色蒼白的說道:“小人,小人就這半點骨血······”誰人不知,這男娃進宮隻能做太監,這不要他們家絕後嘛。
去吧。男子也未多說,笑笑揮手讓漢子退下,當漢子惶恐轉身告退時,隻見男子手指在攏袖中輕輕一彈,接著漢子麵上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身子一軟,歪歪墜地七竅流血而死。
做奴才的話不該太多。男子拍拍手,隻見一個媽/子抱著個熟睡的嬰兒從林子後走出來。男子輕輕撥弄著昏睡的娃娃,笑著說道:“日後你可要好好伺候皇帝,讓我更愉快的折磨他。”
一陣惡寒之氣升騰,在天地間逐漸擴散開來。沈星停下腳步,抬頭看著瞬間陰雲密布的天空,玉藻摸了摸懷中的東西和他一同準備新的暴風驟雨到來。
這天,看來要大雨瓢潑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