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2001年7月25日,下午三點開始,我被推進了產婦手術室。手術的過程中,一個護士拉著我的手在不停的對我問東問西,還說一些無關緊要的小笑話給我聽。我呢,一邊兒在心裏抵觸著護士給我說的無關痛癢的話,一邊細細地聆聽你從我的肚子裏一步步走出的每一個細微的聲響。我感覺到有刀子輕輕地劃開了我肚皮,在麻醉劑的作用下,起初是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的。我感覺到醫生的手伸進我的肚子裏在探知你的嬌軟的身體,。我感覺到你正在漸漸的離開我,你的部位和我的部位在一步步地分離。我在麻醉劑的作用下,竟錯覺這是一個輕易的分離,我甚至有了一種輕鬆欣喜的感覺。可是,隨著手術時間的推移,麻醉劑的作用是有限的,它是抵抗不了我對你深切的留戀的。在你即將離開我的身體的那一瞬間,疼痛的感覺瞬間淹沒了我,我頭上的汗“呼地”全冒了出來,我抓緊護士的手幾乎要將整個上身坐直起來。可是,護士繼續給我說那些溫柔而體貼的閑話。我想讓她停止,可是,她就是在轉移我的注意力,轉移我對你的注意力,更是減輕了我對於疼痛的敏感的注意力。我不甘心,甚至想緊緊地去拉住你,不想讓你離開我,我不願意被人切斷你我緊緊相連的血脈。我掙紮著,嚇得身邊的護士要叫人來幫我安靜下來。即使打了麻醉劑也幾乎阻止不了我對你深深的留戀。盡管深深地留戀著你,可是,終究是要走向世界的!經過近兩個小時的破腹產手術,雖然在生產的過程中,過於敏感的我由於對疼痛的敏感度過於敏感,不得不又加打了一次麻醉劑之後,在護士不斷對我的安撫下,終於,接近下午五點的時候,躺在手術台上的我聽到了我那寶貝兒子的第一聲啼哭。我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我笑了,流著欣慰而幸福的眼淚笑了,我的額頭流滿了汗水,我的心好似淌著一萬斤的蜂蜜甜極了!雖然我沒有看到你的父親和你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是何等的開心,我想都想的出來大家全是像迎接一個皇子一般的接你到了這個世界的!兒子,你是一個獨一無二的你,對於我來說,在這個世界上,雖然我不是你的唯一的親人,可是,你卻是我唯一。
我的心,永遠和獨一無二的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