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初,小卡已是兩歲半。在我的記憶中,以時間點來記事,總覺得相對穩妥的很。
這一年,是一個很令人痛苦和傷心的年月。簡而言之,我和小卡的父親之間出了問題。既然是兩個人之間的問題,那與兩個人都脫不了幹係,盡管當初是兩個人自由戀愛,我非他不嫁,但到了此時,我與小卡父親的訣別一如當初非他不嫁的死心。
2004年年初,我小卡的父親在勉勉強強中過著生活。我不知道小卡的父親究竟是何種心情,我卻萬分清楚,我是不會為現在的生活以妥協的。我堅決要和小卡的父親離婚!
我要離婚的原因之一就是還小卡父親一個自由,更自私的說法不如說是還我一個自由。你有你的聰明和理智,我有我的愚笨和感情用事;你縱有千條萬計,即使全是為了我的好,但是我隻認準了我的獨木橋,打定主意是不和你過下去了。你要開始你的新生活,我自有我獨自的明天。我氣不過,總還能躲得過吧!
那時候的我,幾乎要瘋掉了,被氣得整天說不出話來,整個人直線往下瘦。其中原因,請恕我有保持沉默的理由。這是我和小卡父親之間的傷口,每說一次,傷口就會被剝開一次,其中的痛苦是難以名狀的。人生中總有坎坷,因自己內心長久的惦記,以及給予他人過分的關注而會使傷口難以愈合,最終,小痛變巨痛,小傷成大傷,讓人痛不欲生。因此,不如不說,沉默和時間是最好的藥劑。
無奈,還是無奈,在我痛苦的堅持中,三次去過辦證大廳,我和小卡父親終於在2004年年底,正式辦理了離婚手續。而這樣的結果,是在過完春節之後才被家人知道了。
既然已成定局,就無可挽回,我拋棄了過去,痛苦的獨自療傷,獨自前行。我已被注定要為此付出不可預測的代價。後來的事實也的確如此,我付出了十年的年華,包括所有的金錢作為代價。
2004年那一年,我木然的走過了一年,我甚至不記得是怎麼樣帶著小卡走過來的。小卡有時候是跟著他的父親走了的,好多次,我淚眼婆娑地望者小卡回頭無奈的看著我,又無奈的跟著他的父親離去。很多次,我一個人在深夜裏望著窗外的路燈發呆到天亮。夏季的路燈下麵常常有拖著閃亮的尾燈的螢火蟲在圍著路燈飛來飛去,我能想象到最終螢火蟲油燈枯竭一隻隻死去的結果。路燈下有偶爾發生的車禍,有早起批發菜的菜農,有上了通宵夜班之後回家的工人,有早起打掃街道的清潔工……而我,卻在自我的痛苦中像木乃伊一樣一天天的往下過活。
離婚這件事,對於兩歲多的小卡來說,他當時是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呈現在他眼前的是父親的爭吵和母親很多時候幾乎歇斯底裏的哭喊和淚水,還有的是一個個父母各自和他在一起的夜晚,他不再擁有父母和他一起去遊玩的時光。我似乎隱隱約約知道此時和以往有所不同,但他卻是萬分的無能為力。這樣的事情豈能是小卡所能左右的嗎?
於是,這件事情的最大受影響者是兩歲多的小卡。沒有人給小卡可以選擇的機會,他沒有拒絕的能力,更沒有可以選擇的權利。小卡被迫接受了父母離婚這樣的現實。
每件事情都是利弊相連,關鍵在於每個人從中衡量的分寸。姑且不說這件事情的利與弊,我想告訴小卡的是,人世間,有許多事情是自己無法掌控的,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人生,作為自我,路是自己選擇的,心的自由是自己唯一可以主宰的,那麼,就請做一個優秀的自己吧!
小卡,生命的意義有很多,我隻是很膚淺的向你表達了其中很微小的一個,事實就在這裏,路依然要走下去,在這殘酷的現實同時也是自由的現實中坦然麵對,請你勇敢的做好自己吧!
小卡,不是我不給你說“對不起”,因為“對不起”這三個字根本表達不了我內心對你無盡的歉意和無盡的愛。小卡,不管你懂不懂得,我還是會一如既往,永遠愛你!
當然,你不必把我對你的愛當成是一種負擔,你可以選擇接受或者不接受,怎麼選擇都可以。你可以愛我或者不愛我,我都會尊重你的選擇,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你是我的小卡,隻要你好,便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