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及笄(一)(1 / 2)

我,白雪菲,月羲國兵部尚書白青楓唯一的女兒。今日是我十五歲的生日。女子十五及笄便是成年了,可以成家,也可以打拚自己的事業。雖然我對這早已注定的事並不太感興趣,可我知道自己不能拒絕。

後院的祠堂裏供奉著白家曆代祖先的靈位,也有父親的靈位。想到父親,我的心便止不住的痛。母親長年征戰在外,在我的印象裏,父親是唯一的親人。他父代母職,養育我教導我,疼我愛我,他那溫暖的懷抱是我的床,每夜都是父親抱著我入睡,否則我是斷不肯乖乖睡覺的。他總是帶著輕輕的笑看著我,隻是眼底有著我看不懂的深意。可是,父親重病時,我卻未能在床前照料;他去世時,我也沒能扶棺盡最後的孝道。點上一柱香,恭敬地叩拜:爹爹,女兒長大了。女兒時刻不敢忘記爹爹的教導,女兒會去承擔起女兒應該承擔的責任。

府裏一大早便開始準備我的生辰宴。其實完全沒有必要,這十年來我並沒有生活在京城,回來也不過短短地一個月。認識的人不多,更沒有相知的朋友,想來也隻有族中長輩會來見證及笄而已。

母親並沒有回來吃午飯,她總是這樣,忙起來就忘了回家忘了吃飯,以至於落下嚴重的胃疾。退出軍隊回京任職後,身體才略有好轉。吩咐婢女提了食盒和湯藥送去兵部衙門,不習慣在那大大的餐桌上一個人吃飯,便讓貼身的侍女環兒將飯菜送到自己的房間。

午飯之後小憩片刻起來,天空居然開始飄起了雪花。今日也是小雪節氣,沒曾想居然真的下起雪來,這樣的天氣倒是不多見,今年冬天定是寒冷非常的吧。看著漫天雪花,頓時來了興致,取出寒冰劍在小院中練起劍來。寒冰劍是師傅所贈,及是用在千年雪峰上所發現的一塊寒鐵製成,即使在夏日裏也是寒氣逼人。劍法也是師傅根據這寒冰劍的特性獨創的,落下的雪花沾在劍上,不化不落,象是知己相交難分難舍,竟在不知不覺間為寒冰劍覆上了一層雪鞘。輕聲一喝,內勁微吐,劍上雪花向四周激射而出,在周圍的樹林與假山之上形成點點深淺不一的小孔。收了勁氣隨便查看了一下那些小孔,不禁感歎寒冰劍還是在這冰天雪地最能發揮威力。將劍還鞘,又練起輕功,在這不算大的庭院裏上下起落,時而輕點幹枯的樹冠,時而落足假山,所過之處卻無絲毫痕跡,雪白的裙擺看似輕舞飛揚卻連雪花也未帶動。

眼角忽然瞟到小院的圓月拱門外閃過一片衣角,也是雪白之色,若不是站在這個角度,絕對是看不到的。“誰?”輕喝一聲,手中已摘下身邊的枯枝揮了出去將衣角釘在地上。那雪白的衣角一閃而逝,微微響起一絲布帛撕裂的聲音。

我並未追出去,在這將軍府內身懷武藝之人不少,更有江湖排名前十的高手,有這些人在,府中安全自是無虞。我不過是不習慣在練功時有人在場,既然人已走,我也就沒必要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