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了其他同學,有個SX的說幫忙看能不能找關係幫忙找找。
實在不行就別找了,回來吧。
看看吧,如果明天沒有進展我就回去。
那邊冷吧,你帶的衣服夠不夠啊?
還行,白天不覺得冷,晚上喝碗熱羊肉湯應該沒事的。
真是的,跑大西北去找個人,受不了你。
二十年沒見的老同學了啊,對了,豆豆這兩天怎麼樣啊?
還好,我跟老大說了,這兩天四點多就回家,能趕上接兒子放學。
哦,八哥還好吧。
還好,隻是這兩天回來放它出來,似乎有點失落。
失落?八哥還會失落?
是啊,以前每天出來都先飛到你肩膀上,現在找不到你了,肯定失落啦。
哈哈,跟我有感情了。(咧嘴笑)
嗯,現在放出來就在客廳徘徊一陣,不一會就飛廁所去睡覺了。
不聊了,羊肉湯涼了就不能喝了。
好,注意身體,晚上別凍著了,不行的話就去買件厚衣服。
按滅手機,開始專心享用熱氣騰騰的羊肉湯。
剛吃完,老賀的電話打過來了:“大鵬,我有個朋友認識JN縣政府的一個科長,我跟他說了情況,我那朋友跟那個科長說了,你明天可以去縣政府找那個科長,那科長姓馬,宣傳科的。”
“好的,有他電話嗎?”看來有戲,立馬精神頭足了。
“沒有,你到縣政府說找宣傳科馬科長就行了,我那朋友說已經跟那邊打好招呼了。”
“好,明天我一大早就去。”
有點著落了,心裏也踏實了一點。付了賬,起身逛夜市,在旁邊烤羊肉串的小攤上買了十串羊肉串,邊吃邊往酒店走。快到酒店的時候看到路邊有挑擔賣蘋果的,買了倆蘋果。
第二天一大早退房,背起背包去縣政府,好在昨天選旅館選在了縣政府對麵,這倒是方便了。
到縣政府大門一問,還沒上班,又折回來找了個賣早點的攤子要了一碗豆漿三根油條,吃飽喝足,時間也差不多了。
在縣政府門衛處登記了身份證號,按照門衛的指示順利地找到宣傳科。
“馬科長在嗎?”
“去打水了,你找他有事?”一個坐在牆邊辦公桌上的二十來歲的年青人回答我。
“嗯,我來找個老同學,想請馬科長幫幫忙,約好了的。”
“老馬,有人找你。”那年青人一抬手指了一下我身後。
進門的是個文質彬彬的中年人,手裏提著個暖壺,看來應該就是馬科長了。我趕緊迎上去:“您就是馬科長吧,我叫李大鵬,來找人的。”
“哦~,知道知道,是找個叫賈誌宏的吧?”馬科長邊招呼我邊走到一張辦公桌邊,沏了杯茶,順便倒上一杯水遞給我。
我趕緊接了茶杯說:“是是,還得麻煩您多費心,幫幫忙。”
馬科長拉了一張凳子過來給我:“他以前是住哪裏的?”
我撓了撓頭回答道:“以前啊,二十年前我們通過信,地址是JN縣普陀巷八號。”
馬科長倒吸了一口氣說:“二十年前啊,這可不好找嘍。”
剛才招呼我的那位年青人接茬:“普陀巷?去年就拆遷了哦。”
我轉過去說:“是啊,我昨天下午到的,去那兒看了,正蓋樓呢。我正為這事犯愁呢。”
“別愁,我認得那邊派出所裏的戶籍警,我先打個電話問問。”說完,馬科長拿出手機查了個號碼,用桌上的電話撥了過去:“老王,上班了啊,忙不忙?嗯,你們那能查到普陀巷拆遷人員的安置資料嗎?嗯,我這有個同誌來找他一位老同學,說是以前住普陀巷的。姓賈,賈誌宏。好好,等你消息。”
馬科長撂下電話轉頭對我說:“先等等吧,原先的拆遷戶他們派出所裏都留了資料,應該能查到。”
“那太好了,真是非常感謝。”
沒多大會兒,馬科長桌上的電話響了。
“沒有叫賈誌宏的?”馬科長轉頭問我,“你知道他家還有什麼人嗎?”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他從來沒有提起過家裏別人的名字。”
馬科長對著電話說:“哦,不知道別人的名字。”
我趕緊提醒說:“對了,他的戶口可能已經遷去XM了。能不能查到遷出戶口的資料?”
“老王,能不能查到遷出戶口?嗯,遷去XM的,哦,真有啊,等等,我記一下。”說完,馬科長拿起筆在便簽本上寫了些什麼,然後掛了電話,扯下那張便簽紙遞給我,“查到了,93年遷去XM,賈誌宏,應該就是他了。”
我趕緊問:“那有他現在的地址嗎?”
馬科長回答道:“現在應該還在XM吧?”
我看著便簽紙上寫的XM的地址:XM市永紅電子公司,湖濱北體育路。苦笑了一聲:“嗬嗬,我昨天才從XM過來的,在XM找了他曾經工作的單位,他們人事部的說他已經回了老家,所以我才找到這裏來的。”
“哦,這樣啊。”說著,馬科長又拿起電話回撥了過去,“老王,那個賈誌宏,能找到他家人現在的住址嗎?不是不是,他一個老同學來找他,說已經去XM找過了,XM那邊說他已經回JN了。你再幫忙查查他家人現在住哪兒。好好好,等你電話。”
馬科長撂下電話轉頭對我說:“再等等吧,我托王所長幫你查查看能不能找到他家裏人。”
“真是太謝謝了。”說罷,掏出早上買的一盒蘭州煙遞了過去,馬科長趕緊擺手說:“使不得使不得。”
看他挺堅決的樣子,我也不好硬塞,於是就拆開了遞上一支:“抽一支煙總可以吧。”
“那行那行。”馬科長這次倒沒有拒絕,接過煙,我給他點上,自己也點了一支。話說戒了好幾年煙了,要不是求人辦事,哪裏還會撿起來啊。一口下去,有點嗆。
“你不會抽煙啊?”馬科長等我咳完不解地問。
“會的,隻是戒了一段時間,這猛地抽一口還有點不適應。”我回答道。
“戒了就不要再抽啦。”
“沒事,反正現在也是閑等,抽支煙就當解悶吧。”
“真是沒想到,還有人為找個同學從XM千裏迢迢跑到咱大西北的。”
“二十年沒見的老同學了,自打95年最後一封信之後就沒再聯係過,今年學校百年校慶,班裏組織要去成都聚會,猛的一下想起這個曾經同寢室兩年的老同學,心裏很是掛念。”
“哦~~。”馬科長抽了一口煙,似有所思,“說起來,我有不少老戰友也是二十幾年沒見麵了,真想也約起來聚聚。對了,你是請假出來的?還是自己做生意?”
“六月份剛辭掉的工作,正閑著呢。”
“哦,那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在廣州一家公司做網絡管理的。”
“網絡哦,前途不錯哦,工資一定不低吧。”
“別提了,工資一般,每個月掙那點錢剛剛夠花,四十出頭了倒混成個月光族。”
“月光族?啥意思?”顯然,馬科長對這個詞很陌生。
“月月工資花光啊。”我苦笑著解釋道。
“哈哈哈,還有這麼個說法啊。”馬科長也笑了。
“是啊,廣州消費不算低,還要還房貸、養車、小孩上學,一堆開銷,每天一睜眼先合計欠了多少錢。”
“那你不上班了,家裏咋辦?”
“靠老婆的工資養活著,自己找事做唄,不過到現在也沒找到像樣的事情。”
“哎,家家的經都不好念。”
“是啊,都不好念。”我在煙灰缸裏摁滅了煙頭。
正聊著,電話響了,馬科長接了電話,在便簽紙上寫了些什麼,然後掛斷電話把便簽紙遞給我:“好了,找到賈誌宏父親的地址了。”
我雙手接過便簽紙:“真是太謝謝了,多虧您幫忙,要不我這不知道要找到啥時候去了,這要是找不著,可是白跑了這幾千裏地了。”
馬科長站起身來說:“這樣吧,反正我今天也沒啥工作,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免得你找不到路。”
我連忙擺手說:“這怎麼好呢,您已經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怎麼好再給您添麻煩呢?”其實,我還真的希望能有個當地人帶我去。
“沒事沒事。”說罷轉頭向那年青人交代了幾句,便起身跟我一起出去。
到了院子裏,馬科長說:“我開車去吧,這小縣城雖然不大,但那個地方走路去還是有點遠。”
“那太好了。”
跟馬科長一起上了他的捷達,一上車,竟然有回到駕校的感覺,不禁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