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狂還保持者欲出劍的姿勢。
“怎麼會?”難以置信的音色。
靜靜聽著殘暮驚呼,妖君不予理會,隻是垂袖握著劍。
“鳳貫九天,”清狂咧嘴笑了一下“果然名不虛傳。”
妖君沉下眸子,聲音沒有一絲溫度:“若非本君受傷而且急於結束此戰,你連看到它的資格都沒有。”
“我知道。”清狂一副坦然模樣。
“賭局呢?”殘暮上前一步,直覺打鬥才剛剛開始。
“本君數一個數,劍,便向前此一分,數到七,一切結束。”妖君側目“什麼你喊停,本君什麼時候停?”
“這是什麼意思?”
“這就是本君的賭局,”妖君回頭,勾唇笑“你若不喊停,也就罷了,你若喊停,自此,魔君之位你便承受著。”
“什麼?!”殘暮猛的抬頭“我···不明白。”
“今日,隻有魔君才有資格讓老妖手中的劍停下來。”
“我不要!”殘暮後退兩步“你這是逼我。”
“就是要逼你。”妖君沉聲,口氣強硬“隻有最不想做魔君的人,才能給魔界新生。”
“你不能···”
“一!”
劍尖刺進清狂心口口處,灼熱的火麟劍緊貼著心口,清狂身子微弱不聞的抖動一下,殘暮眉頭皺起。
“二!”
劍再進一分,隻感覺整個心口處難受的厲害,說不出來是被刺傷的痛,還是火麟灼傷的痛。
“三!”
劍更進一分。
妖君似乎已經不再給殘暮思考的機會了。清狂的臉色依然發白,額頭處有汗隱隱冒出。
“四!”
這一次,竟是更快。
清狂手中的劍“當啷”掉在地上,敲動著殘暮的心。沒人知道這個一貫堅韌的女子在受著怎樣的煎熬,不管是身還是心。
“五!”
伴隨著妖君送劍的動作,清狂狠咳一口,血滴落在火麟劍身上,很快的消失不見。
“六!”
殘暮的額頭冒汗了,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害怕接受哪個,不清楚自己害怕接受魔君之位,還是害怕再接受那個男子。到底,承擔不起哪個?
“七!”
“停!”不知道為什麼要喊停,隻是就那樣喊了,隻是怕再也沒機會,殘暮臉上是悲壯,一步一步走到妖君麵前,咽了口唾沫,艱難道“我接受,我接受!”
在場的,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氣。
所有人。
“你···大可不必如此,”清狂半眯著眼睛,每說一個字,力道艱難萬分,每一下吸氣,都帶著心口處痛的厲害。
殘暮跪下,靠近清狂:“我沒有選擇。”
“你有,”清狂扯開唇角“魔界之君是個無底洞。”
“你不能死,”殘暮捂住唇,話艱難道無法出口,半晌之後,才對上清狂目光,輕聲道“我懷孕了。”
清狂眯眯眼睛,突然想起從前這倔強的女子說過的一句話--讓你活著,就是老娘最大的溫柔。
“咣當!”劍落在地上。
隻是失神的瞬間,身側的黑衣男子直挺挺倒下去了。
“魔君!”最後意識裏是殘暮的驚呼。
“快!”顧不上這邊的兒女情長,殘暮利索從地上起身“派人秘密傳消息給地府暝幽殿下,就說魔···妖君力至極致,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