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想了想,笑道:“算了,以後有機會讓我娘自己告訴你罷。”嶽謹言一肚子疑問,終於還是忍了下去。進了城,先把慶王送到宮外,吳征這才趕著車送嶽謹言回康王府。一時慶王從宮裏出來,又把嶽謹言和陸慎行接回慶王府不提。
慶王一回到京城就忙得不可開交。皇帝雖然奪了慶王一年的俸銀,實際上對這個精明能幹的四弟仍是極為信任和倚重,朝中事務多與慶王相商定奪。寢宮之亂後,一批涉案的官員被罷免,處刑,四大世家在朝中的元氣大傷;而一批平民出身的官員被提拔重用,朝中氣象一新,一些原本遭到大士族極力反對的新政逐步得以推行。沿海為亂的倭賊經水軍清剿,已經所剩無幾;在慶王等人的立主下,取消了原本實施的海禁,海上貿易之路得以重新開通,沿海民眾亦多了一條生財之路。
趙雲重被問了斬,嶽謹言知道趙雲重沒有什麼親人,央了慶王找人替趙雲重收了屍,算是讓他入土為安。龍威鏢局因與誠王的牽連被查封,龍威被流放,吳征在鏢局被封的第二日便杳無蹤影,並無留下隻言片語,讓嶽謹言傷心了好久。齊浩錦已經康複了,和嶽謹言兩個不愧是雙生兄弟,彼此之間有一種說不出的親近默契,齊浩錦為人清冷,對嶽謹言卻極為親熱,見麵時不是抱著就是摟著,每每讓慶王大為吃味。瑞王從宮裏思過出來,當晚與齊浩錦徹夜長談了一次,第二日便去了邊關,在王仲綸的手下做了個小小的副將。嶽謹言對此迷惑不解,小心地問過齊浩錦,齊浩錦隻是笑笑,摟著嶽謹言把話茬了開去,隻在嶽謹言看不見的時候露出些寂寥之意來。過了月餘,齊浩錦便隨齊柘安夫婦回了江南,嶽謹言心中雖是萬分不舍,卻還是沒有同行。齊柘安夫婦深知嶽謹言對慶王的情意,雖然百般掛念,卻也沒有強求,讓嶽謹言留在了京城。
慶王聽說嶽謹言想開醫館倒很是支持,幫嶽謹言盤了個門麵,嶽謹言的醫館便算開了起來。他醫術高,脾氣好,診金收得低,名聲一下子便傳了開去,找上門的病人絡繹不絕,整日裏也是忙得四腳朝天,和慶王每日隻得早晚相見。日子一天天平靜的過去,轉眼間進了七月,天氣炎熱,連嶽謹言這般畏寒的人都換上了單衣。這日慶王回來得比平日早了些,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嶽謹言問起卻隻是微微一笑,說些閑話岔了開去。兩個人難得一起吃了晚飯,坐在院中納涼,嶽謹言熬了解暑湯,慶王喝了一口讚道:“真不錯,喝下去沁人心脾,遍體生涼。”
嶽謹言嗬嗬笑,支著下巴看慶王喝湯。他穿了件月白的衫子,剛剛洗了澡,身上有隱隱的皂油香味,又混了點藥草的味道,聞著甚是清新,慶王吸吸鼻子,湊了過來,在嶽謹言頸上嗅來嗅去,嶽謹言被蹭得癢,笑著去推慶王:“四哥,別鬧了,你好像阿黃。”阿黃是丁力家養的大黃狗。
慶王咬了嶽謹言一口,磨牙道:“小壞蛋,敢說我像阿黃,該罰。”把湯碗放在石桌上,一把抓過嶽謹言,翻身按在腿上,舉手在嶽謹言屁股上輕輕打了兩下,笑道:“看我打你這小壞蛋的屁股。”嶽謹言笑著叫道:“四哥饒命,我再不敢了。”嶽謹言趴在慶王腿上,他的體溫一向比常人略低些,在這炎熱的夏夜裏抱著甚是舒服,慶王打了兩下,那手便撫上了嶽謹言的臀部,揉捏了幾下,呼吸粗重起來,覺得嶽謹言的身體在輕輕顫抖,知道嶽謹言也已情動,輕笑了一聲,抱著嶽謹言便掠進了屋內。
兩個人已是連著幾日不曾親熱了,這一番歡愛自是非比尋常,說不盡的濃情密意。一時雲收雨住,慶王抱著嶽謹言清洗了回到床上,用手指繞著嶽謹言的三個旋兒玩,低聲問道:“言兒,你想離開京城麼?”嶽謹言趴在慶王懷裏,困得睜不開眼睛,聽慶王這麼一問,愣了一下,說道:“想。不過四哥若是不想走,我便陪著四哥。”
慶王笑了,抱緊嶽謹言道:“再等個把月罷,我就帶你離開京城,到時候你想上哪兒玩咱們就去哪兒玩。”嶽謹言猛地抬起頭來,眼睛閃閃發亮:“真的麼?”慶王看他一臉興奮,笑道:“高興麼?是真的。”親親嶽謹言的臉道:“不早了,快些睡罷。”嶽謹言早已困了,聽了這一聲,親了慶王一下,趴在慶王懷裏睡著了。慶王看嶽謹言睡得香甜,撫摸著他的長發,眼裏滿是溫柔,臉上卻顯出一絲憂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