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驚後
昨夜受驚後,言輕清一直睜著眼,直到天色蒙蒙亮,才閉了眼,淺淺入夢。浩哥兒燒了早飯,卻沒見她出來,知道昨晚她是嚇著了,輕手輕腳推開門,見床上的帳子還垂著,裏麵的玲瓏的身體一動不動的側躺著,眨了眨黑漆漆的大眼睛,悄悄地又退了出去,順手關上了門。
言輕清自從穿越來此就很少能深睡,昨晚難得一次睡得沉,卻又被生生給驚到了。其實浩哥兒起來燒早飯她就醒了,隻是昨晚沒睡好,也不想起床,幹脆就閉著眼假寐。
“浩哥兒怎麼不去上學,你姨姨還沒起嗎?”陳嫂推開院門,就見浩哥兒正在院子裏的桌上寫著字。農村人起的早,他們家都吃過早飯了。今日陳旺帶著幾人去了山上砍樹,她過來跟言輕清說一下一起去鎮上買些菜。沒想到都這會兒了,平時勤快的人,到現在還沒起床,倒是讓她有些奇怪。
浩哥兒放了筆,喊了聲:“嬸子,我姨姨她還在睡,要不你等一下。”
“浩哥兒你去學堂吧,姨姨起了。”裏屋傳來言輕清略有些沙啞的聲音。
陳嫂微微皺了皺眉,平日裏聽輕輕的聲音,輕快悅耳,今日怎麼這麼沙啞,關切地問道:“輕輕你怎麼了,不會是受了涼吧。”
言輕清梳了頭出來,滿臉疲憊,眼睛下一片烏黑,整一個熊貓眼,唇邊勉強扯了一個淡笑說道:“沒睡好。”浩哥兒端出了溫在灶上的熱水,放在院子裏。言輕清洗了臉,用自製的牙刷,沾了點青鹽粉刷著牙。
“咦,輕輕你這是什麼,怎麼這麼細,像雪花似的?”也莫怪陳嫂好奇,他們用的青鹽大都是黑褐色的鹽粒。
言輕清笑著說道:“陳嫂這是鹽粒,是我經過幾道工序重新熬製了,篩出來的,你看怎麼樣?”
陳嫂知道言輕清是個聰明人,沒想到竟然聰明到這種程度,滿臉佩服地歎道:“嘖嘖,輕輕你簡直是奇人,這整個桃源鎮也沒人能做出這麼細的鹽粒來,沒想到你就成。”
“還有你手上這東西,不是楊柳枝吧,這又是什麼?”陳嫂指了指言輕清手上拿著的牙刷好奇地問道。
言輕清沒想到陳嫂成了好奇寶寶,知道自己要不給她解惑,怕是她不肯罷休。便道:“陳嫂等我吃完,走路上我跟你慢慢解釋。”
現在天色早已大亮,一輪紅日慢慢升起,山村裏頓時熱鬧了起來。她們還要去鎮上,這要是再不走,恐怕就晚了。陳嫂笑著自嘲道:“看我,怎麼一看到有新奇的東西就忘了時辰。”
吃過早飯,順路送了浩哥兒去書塾。一路走一路給陳嫂解釋早上用的牙刷是什麼東西做的。她為了牙刷可算是動足了腦筋。牙刷柄開始用的是木頭,後來覺得木頭不行,又改成了牛骨。牙刷上的毛也是試了一種有一種。
正說話間,陳嫂忽然咦了一聲。言輕清順著她的眼神看去,不遠處的田埂上站著個高大的男人,男人的臉不甚清楚,忽然讓她想起了昨夜的那人來。心裏說不出的厭惡,看著那人的身影恨不得踹上幾腳。
“陸四郎什麼時候回來的?輕輕你家的房子,你可準備再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