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望著他道:“你怎麼把能量收回了?”
他驚怒地望著我道:“你怎麼能控製我的能量?”
“控製你的能量?”我大愕,連忙分辯道,“沒有啊,我隻是將我的暗能量與你的能量合在一起增加力量去突破鬼佬的禁製,並沒有去控製你的能量,更何況我也不可能控製你的能量。”
他道:“你真沒有控製我的能量?”
我迎著他銳利的目光,坦誠地搖了搖頭。事實上我真的沒有控製他的能量,不過回想剛才他的能量一直隨著我的白色巨蟒衝鋒,我原以為是他配合我的緣故,現在想來,難道是因為被我控製的緣故?
他收回目光道:“我的‘水靈真氣’,確實不是任何人能夠控製的,不過倒真是奇怪,剛才有片刻的工夫,我竟然差點失去對它的感應。”
我嗬嗬笑道:“我還有半邊身體沒有恢複呢。”
他瞪了我一眼道:“你可知道,就是剛才片刻的工夫已經消耗了我近一半的‘水靈真氣’。”
我剛才隻圖突破鬼佬禁製的痛快,卻沒注意到白木的能量竟然消耗如此之巨,我倒真的不好意思請求他再幫我破開剩下的禁製了。
他見我小心翼翼賠笑的樣子,又失笑道:“可以開打了嗎?”
我幹脆地舉起手中鐵劍道:“你用什麼兵器?”
他變魔術似的從後背取出一杆不及一米長的鐵槍,朗聲道:“刀槍無眼,若是不小心死在我的槍下,可怨不得我。”
他一槍在手,頓時化為一尊戰神般氣勢逼人,奪人心魄。
他對我當胸一槍戳來,並無變化,但是速度驚人,迅捷無比,隻是眼前一花,我剛看見他出槍,鐵槍已刺至我麵前,簡直是神鬼不及之快速。
不過好在我最擅長的也是速度,更何況破解快的方法也隻能以快對快,在鐵槍即將接觸到我的刹那,我倏地橫移過去,避開了他的攻擊,同時手中鐵劍快速無比地撩起。
“當”的一聲清響,劍槍相擊。一股沉重的力量蕩來,我幾乎握不住手中鐵劍,不禁心中大駭,在對方槍勢發生變化前,迅速避開去。
一般來說,新人類由於天生優勢,力量總是較古人類要大得多,卻沒想到剛才試探性的一擊下,我差點連劍也拿不穩,這怎能不讓我吃驚?
白木似乎已經料到我會閃避,槍勢一變,堪堪將我攔住。
鐵槍由左至右,由上向下向我劃來,速度已然是快捷無比,甚至比剛才還要快上一分,我感覺他似乎成心要與我比較一下速度。
當下,我展開身法,快速躲過他的鐵槍後,鐵劍從他的死角由下向上地斜刺他的肋下,對他還以顏色。
他眼中射出欣然的目光,對我的還擊感到非常開懷。我們都沒有施展出什麼套路,均以普通的一招一式,施以極快的速度攻擊對方。兔起鶻落,我們兩人如同兩個光影在場中快速地攻擊著對方,而且位置多變,令場中觀眾大呼痛快,分不出哪一個是我,哪一個是他!
又過了片刻,可能是我和他都感覺到在速度上難以勝過對方,於是幾乎是同時改變了攻擊策略。白木不愧是身經百戰的高手中的高手,牢牢把握著場上的主動,令我隻能疲於應付,偶爾才能還一兩招。
白木招式一變,我的眼前頓時暴起漫天的光影,鐵槍中因為貫注了他的能量而呈現出湛藍的毫光。鐵槍猶如大江長河般向我攻來,大開大闔中隱隱有細密纏綿的槍法藏在其中,一正一反,一剛一柔,令我大開眼界的同時,更令我感到頭疼,對方的厲害確實是我料想不到的。
眼前漫天湛藍光影,猶如滔滔江水泛濫,我連一絲還手的餘地也沒有。我隻好強打精神,苦苦支撐,腳踩“靈貓三步”,勉強遊走在白木的槍影中,等待他氣勢衰弱的一刻。
哪知又過了片刻,白木不但沒有氣勢衰弱的跡象,出招反而愈加犀利。我四周盡是槍影勁氣,能夠活動的空間越來越小,倘若不出奇招,恐怕不出十招就得敗在他的槍下。
本來我知道他定不會傷我的,不若向他認輸和氣收場,可是這又牽扯到新人類與古人類之爭,他是古人類中頂尖高手,我卻是新人類培養出的獸王。我若輸了,不免要給新人類臉上抹黑。
我暴喝一聲,鐵劍硬是從鐵槍的千萬點光影穿出,施展出“獸王十式”中最擅攻擊的一式,大巧若拙,搶攻白木的咽喉。
我突然暴起發難,仿佛並沒有使白木堅定的信心受到一點影響,他冷峻的麵容絲毫不為所動。他從容化去我這精妙的一式,旋即又展開水銀瀉地般的攻擊,令我沒有一絲可乘之機。
鐵槍揮舞出的光影連接在一起,仿佛漫天的雪花籠罩在我頭頂。
我仿佛被千萬朵飄舞飛揚的晶瑩剔透的雪花所包圍,我盡展所學,阻擋著雪花落下,因為雪花落下的一刻,就是我失敗的一刻。
驀地在雪花中出現了一朵最大、最美的雪花,六片湛藍的花瓣釋放著璀璨的迷人光芒,這才是白木的殺招。
通過小虎的計算,我早已得知這記殺招,但卻因為種種原因,根本無力躲避,也無從躲避。
雪花似慢實快地向我胸前落下。突然在這一刻,聲音忽然在我耳邊消失,整個天地都靜下來,隻有校長的聲音在我耳邊喃喃低語:“天地初開,陰陽始分,有正有反,有順有逆,駕禦力量之道,乃是平衡之道……”
一切似乎都慢了下來,我的眼中隻剩下那朵雪花,湛藍的能量如水流般在六片花瓣中循著某種難以明喻的至理在流淌,保持著花瓣的平衡。
我心中一動,不顧一切地揮劍而起,鐵劍猶如飛鳥劃過長空,一道美麗至極的弧線在我眼前留下殘痕,後發先至,擊中那個控製平衡的點。
“當當”兩聲清響。白木的攻擊瞬間被我瓦解,並且他的所有後續招式也都因為失去了平衡而無以為繼。
我們麵對麵站著。
他滿臉驚訝地望著我,動容道:“這是什麼武功?”
我的鐵劍在剛才的一擊中,因為敵不過對方兵器中的能量而折為兩段。半截斷劍從空中落下,紮在我們之間的空地上,“錚錚”地搖動著。
我露出欣慰的笑容道:“力量之道,平衡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