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聽我把話講完好不好?”沙悅繼續說,“然後女民警就帶著我到了一個很小的房間裏,那裏有一麵大玻璃,應該是魔術玻璃,我從玻璃裏麵看見了木村。女民警問我,當天襲擊我的是不是就是這個男人?”
“你怎麼說的?”
“我說我並沒有看清楚色狼的臉,但是……但是從身材上看,倒是有些相像。”
“啊!”司徒甜捂住自己的嘴巴,“你這不是陷害木村先生嗎?”
“怎麼可以叫作陷害呢?”沙悅握緊拳頭在胸前揮了揮,“我說的是事實呀。木村的身材就是和那晚的色狼很像啊。誰又能保證木村不是色狼呢?你能保證嗎?我隻不過說出自己的懷疑而已,怎麼能叫作陷害呢!”
“唉,但願警方能夠盡快抓到真正的色狼,查明事情真相,木村先生也最好不要因為這件事情受到牽連。”
“其實我之所以那麼對警察說,主要還是因為你啊!”
“因為我什麼?”司徒甜一臉不解。
“你想,如果隻是以普通情侶吵架的結果把木村從派出所放出去,他沒吃什麼苦頭,沒準兒仍然會在你身邊打轉轉,你說,你還能拿他怎麼辦?難不成真要嫁給他?選那麼一個平庸的男人結婚,你心甘情願嗎?”
“那也不能讓人家背黑鍋呀!”司徒甜心裏不是滋味。
“反正我指認他的時候麵對的是魔術玻璃,他根本看不見我是誰,也聽不見我的聲音。”沙悅把手搭在司徒甜的肩膀上,寬慰她說,“你不要那麼心軟了,甜甜啊,要知道我是為你好。再說,木村也不是什麼好男人,一個好男人能幹出偷偷尾隨一個女人這樣惡心的事情來嗎?吃點兒苦頭是應該的,讓他受點兒罪是他尾隨你的報應不是嗎?”
司徒甜雖然想反駁,但沙悅講的這些話也並不是全無道理,如果警察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一說就把木村釋放了,木村沒有吃到任何苦頭,依照他的固執性格,很可能依然纏著自己不放,到了那個時候,即便自己再報警,警察也會認為他們兩個是情侶之間的小打小鬧,從而不再予以重視。
“好了好了,甜甜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木村反正遲早會被釋放出來的,也許你這幾天感覺不太好,但結果對你對他都是好的,對不對?”
“嗯,悅悅,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司徒甜雖一時無法釋然,但也做不了什麼。
五
木村因為證據不足而獲釋,但是,警方過於重視沙悅的證言,仍然對木村明察暗訪,不僅了解了木村的生活狀況,而且還調查了他的工作情況。
這樣一來,有一些負麵的傳言就被木村工作的私立學校的領導和同事聽了去。木村在工作上任勞任怨,內向的性格決定了他對流言蜚語過於敏感。麵對同事傳出的冷嘲熱諷,木村倍感難堪,尤其他的職業還是傳道授業的老師,一些女學生在課間休息的時候也悄悄議論起他被抓進派出所的有關傳言。
最後,木村不得不選擇離開他工作了數年的崗位,他辭職了。私立學校為了自身的聲譽,即便木村是一名優秀的好老師,學校方麵也並沒有對他做出任何挽留。
辭職之後,木村向婚介所提出了請求,他要求中途退會。會員退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婚介所也恨不得把木村這樣的情感困難戶從會員名單中剔除。
以上這些都是沙悅跟婚介所的其他會員打聽到的消息,但司徒甜得知這些消息之後,心裏相當的沉重。
在起初的幾天時間裏,司徒甜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還是會感到害怕,但自從木村被派出所釋放之後,便再沒有出現在司徒甜的麵前,司徒甜這才逐漸安下心來。
婚介所準備給司徒甜安排其他男會員開展新的模擬約會課程,卻被司徒甜拒絕了。也許是因為內心的沉重,她越來越厭惡這份虛情假意的工作。不久之後,司徒甜主動向婚介所提出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