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甜的人緣很好,於是很多同事決定給司徒甜舉辦一場歡送會,當然,這很大程度是沙悅鼓動起來的。五個女生先是吃飯,然後又到一家KTV去唱歌,玩到解散時都已經快深夜11點了。
因為有沙悅在,司徒甜也不怎麼擔心時間晚,唱完歌出來,兩個人攔住一輛出租車朝租住的住宅樓的方向駛去。司徒甜因為失業心裏難受,所以別人唱歌時她隻是坐在角落裏灌酒,酒喝多了,車子一搖晃她就很想吐。出租車行駛到了距離租住的地方不遠處,沙悅就扶著司徒甜提早下了車,司徒甜抱著一棵大樹吐了起來,吐完後人就舒服多了,於是兩個人相互攙扶著,慢吞吞地朝住宅樓走去。
沙悅的家比司徒甜的家近一些,沙悅原本是想把酒醉的司徒甜送回家的,卻被司徒甜拒絕了。她說她吐出來之後舒服多了,自己很清醒。再說,沙悅不是一個男人,讓沙悅一個女人趕夜路回去自己也不放心。就這樣,兩個人在沙悅的家門口分手了。
雖然二人一起經過了那條可怕的窄窄的小路,但現在時間實在太晚,前麵的路黑乎乎的,路邊的小店鋪門窗緊閉,連門口的燈全都熄滅了。
風一吹真是很冷,司徒甜加快步伐走起來,但頭暈暈的,雙腳還是有些軟,路上完全看不到半條人影。沒人會在這種時間還出來瞎逛,除了司徒甜。她一邊胡思亂想地走著,不知不覺地,醉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對黑夜無形的恐懼感。
原本就膽小的司徒甜,似乎聽到除了自己腳步聲還有別人的腳步聲。錯覺,一定是錯覺。她回頭一看,身後並沒有人跟過來。司徒甜在心裏罵自己真的很膽小很沒用,感覺以前自己並不是這麼膽小,可為什麼現在變得越來越膽小了呢?
司徒甜想跑回家,又覺得腦袋有點兒暈,要是真跑起來的話,沒準兒到不了家自己就先暈倒在半路上了,因此她不敢走得太快太猛。就在這時,她真的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司徒甜大驚失色,心裏想:這下子糟了,真的有人在後麵!
但是司徒甜猜不到,後麵跟著自己的人究竟是木村還是真正的色狼?
司徒甜不得不停下腳步,因為頭太暈她不敢太用力地回頭看,當她慢慢地轉過頭之後,司徒甜全身的血液幾乎凝固住,隻見就在她背後,出現了一個黑色的男人的身影。司徒甜頓時肩膀顫抖了一下,牙齒都打起哆嗦,她顧不上頭暈拚了命地朝前麵跑起來。
背後男人的腳步聲似乎配合著司徒甜的步伐加快了速度,眨眼之間,司徒甜就感到有一雙陰冷的大手抱住了自己的身體,還沒等她叫出聲來,有一隻手很有經驗地捂在了她的嘴巴上,司徒甜同時聞到了一股子奇怪的味道,是從身背後的男人的衣服上散發出的味道……
難道這才是真正的色狼!
司徒甜的五髒六腑急速跳動,四肢痙攣,大腦徹底被恐懼侵占了之後她感到的全都是絕望。頭越來越沉,手腳越來越失去了力量,一隻鞋都脫落了,可憐的司徒甜欲哭無淚,大概不幸就要在今夜發生了。
司徒甜在心中不斷地對自己說,不能放棄,絕對不能放棄,要掙紮,可除了垂死掙紮,還能做什麼?恍惚間,司徒甜似乎發覺自己的嘴巴還半張著,她伸出舌頭可以舔到色狼鹹鹹的手心,於是,司徒甜張大嘴巴,露出兩顆尖銳的小虎牙,她幾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狠狠地咬了下去……
女民警:“你確定不是木村本人嗎?”
司徒甜:“不是他。”
女民警:“你有什麼根據沒有?”
司徒甜:“那個抱住我的男人身上有一股子味道,我在木村身上沒有發覺那種味道。”
女民警:“是什麼味道,煙草的味道嗎?”
司徒甜:“也許……也許是……嗯,應該是煙草味道,木村好像不抽煙。”
女民警:“除了煙味兒,還有什麼其他特征嗎,你真的沒看見色狼的臉?”
司徒甜:“他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毛線帽子,遮住了半張臉。哦,對了,我咬了那個色狼一口,就在他左手掌的某一個地方,我咬得可狠了,我覺得都咬出血了,我想肯定可以留下痕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