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秋天的噩夢(1)(3 / 3)

假如中年男人是醫生,那麼醫生怎麼可能會給病人錢呢?我想不通。大約過了10分鍾,中年男人走了,男青年沒有追過去,那個檔案袋子就落在年輕人腳邊。他好像是衝著中年男人的背影大罵了幾句,但是沒有追趕。等中年男人走遠了,他突然用腳把檔案袋踢開,裏麵真有錢露了出來,他也不管,他的後背靠在牆上,然後又轉身麵對牆壁,舉起雙手在牆壁上一陣亂捶,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隨著天氣轉冷,我就很少再看見那個男青年出現在外麵了,但我知道他還住在那個院子裏,因為我有時候可以看見一個中年婦女帶著保溫飯盒到那個院子送飯。或許那個男青年真的生病了,起不了床了,所以才一直悶在屋子裏不出來。當然,這都是我個人的猜想。

十六

電話裏,木村隊司徒甜說:“司徒小姐,好些天不見,你還好嗎?”

司徒甜:“挺好的,但我聽說你不在動物園工作了,是不是因為教育培訓中心的課程越來越多了?其實做數學輔導老師是挺好的一份職業。”

木村:“是的,其實我更喜歡輔導學生讓他們了解到數學的神奇和奧秘,把數學學好了,在以後的人生中其實是很有幫助的,起碼邏輯推理能力會很強,思維模式也會較為另類,可以用另一種方法,用有別於常人的方法去做一些事情,包括追求自己的愛情。”

司徒甜:“呃……那我們或許很少能見麵了,也不知道你工作的地方在哪裏。”

木村:“這個……等我穩定下來再告訴你,也許很近,也許很遠……”

司徒甜:“嗬嗬,是嗎?”

木村:“是啊。”

緣分這東西很難講,不缺少偶然性,當然也會夾雜很多人為的因素在裏麵。周末是各種輔導班最火爆的時候,兩個人在窄窄的樓道終於相遇了。當司徒甜遇見穿著黑色西服戴著平光眼鏡拿著一遝厚厚的教學資料昂首挺胸的木村老師時,她差一點兒驚呼出聲。她絕對想不到,木村居然跟自己就職於同一家教育輔導中心。

司徒甜張大了嘴巴:“你……你怎麼……怎麼會……會在這裏出現?”

木村微笑著回答:“是司徒小姐,難道你也在這裏教書,嗬嗬,真是太巧了!”

司徒甜問道:“是不是你故意的?”

木村搖手反駁:“沒有沒有,怎麼會呢?以前在動物園工作,周末也是最忙的,所以隻能在晚上教課,可是上課的大多都是孩子,晚上不怎麼安全,於是家長們就反映最好選在周末的白天。就這樣,我辭了動物園的工作,時間上充沛了,就在這裏開課了。我也沒想到,司徒小姐也在這家教育輔導中心教書,嗬嗬,很巧不是嗎?”

司徒甜問:“我記得我沒告訴過你我在這裏工作吧?”

木村一本正經地說:“沒有沒有,真的隻是巧合啊!”

上課鈴響了,沒辦法繼續談話,木村衝著司徒甜點點頭走進最盡頭的一間教室,司徒甜愣了半分鍾才走進自己的教室。司徒甜帶的班都是一二年級的小學生,這節課是藝術手工課,司徒甜神不守舍地輔導著學生們用蠟筆和彩紙製作各種各樣的裝飾品,腦袋裏卻一直出現木村的那張一本正經的臉。

司徒甜認為,從自己見到木村的那一天起,一係列奇怪的事情就在自己身邊上演了。木村這個人難道真的是遠在天邊又近在眼前的那個屬於自己的有緣人嗎?無論女性的情感有多衝動,她也會認為這樣的劇情太不可思議了。

自從進入秋天以來,司徒甜便很少見到木村了,她有時候會默默地想起木村,但那種想念帶有故意壓製的意味。司徒甜的心裏很矛盾,她也搞不清楚為什麼會是這樣。木村這個人好像是在她的世界裏消失了。失眠的時候,她會覺得自己的心好似被一雙粗糲的大手不斷地摩擦著,那是一種另類的痛苦折磨。

司徒甜很想給木村打個電話,但她又找不到合適的借口,當前幾天她接到木村的電話時,心裏居然非常緊張。

在課堂上走神的過程中,司徒甜暗暗地問自己,是不是真的愛上了木村呢?這樣想著的時候,司徒甜的臉紅了,並且還被一個小朋友發現,頓時,引來班上學生的一陣嬉笑聲。

總算是下課了,司徒甜背著書包走出教學樓大門口,她豎起耳朵去聽,心裏覺得身後會有某一個人喊住她。果然,她還沒有走到路口,身後就傳來木村的喊聲:“司徒小姐,請……請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