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甜嗯了一聲:“沒錯,你繼續。”
木村說:“拋屍最有利的工具就是要有一輛車。再說那個幫凶,幫凶一定注意到了巷子口停著一輛灰色麵包車。送貨用的麵包車很破舊,老鄭從不擔心那輛破車子有一天會被偷車賊盯上,這就促成了幫凶很容易就把車子搞到了手。兩個人把屍體放進了車內。拋屍當然要選擇黑暗的地方,那輛麵包車朝人少黑暗的地方開,不知不覺開到了動物園附近……”
司徒甜打斷木村的講述:“等一下,我有一個問題想問。”
木村停下來:“好的,你說。”
司徒甜說:“他們為什麼不找一塊空地把屍體埋掉呢?”
木村說:“對,他們為什麼不埋掉屍體呢?把屍體埋起來是很難被人發現的,可是真實的情況是這在當時是行不通的,也可以說是很難實行的。”
司徒甜說:“我不明白?”
木村說:“那裏距離你住的地方不遠,春天的時候,雖然很多地方都是荒地但並不安全,一方麵兩個綁匪沒有挖土的工具,另一方麵,那裏都是已經規劃好的工地,雖然看起來荒蕪,但是每個工地上都有活動房,那裏麵也都住著工人看夜。這一點你不會不知道吧?”
司徒甜說:“那就一直開車子,開到更偏遠的地方去拋屍不好嗎?”
木村笑了笑:“如果麵包車裏麵的油不多了呢?車子跑不遠,就算可以跑遠,開著一輛裝著屍體的車,你敢在馬路上長時間行駛嗎?一旦出現一點點的狀況,那豈不是被人發現?那樣太不安全太冒險了!你不了解凶手的真實想法,凶手的真實想法是,越早越快越省事地把屍體丟掉越好。”
司徒甜說:“結果車子就開到了動物園,因為那裏是符合要求並且最近的地方,然後下來兩個人,一邊一個架著屍體把屍體丟進了公共廁所裏麵,這些都是我當夜看到的。”
木村說:“對呀,把屍體丟到廁所還有一個好處,因為廁所是公共設施,來來往往的人又雜又多,這樣一來,無形給警方的排查工作帶來極大的麻煩,所以說,把房地產商人的屍體丟進廁所裏對凶手來說是有利的。”
司徒甜說:“利用情感製造醜聞的一場勒索事件引發出的綁架撕票案,哇,真夠繞的!萬一真的是這個樣子,我覺得即便我們猜對了,警方也不會相信,反正人都已經死了,讓這件事情平息過去算了,這樣對於死者家屬也是好的。”
木村哼了一聲說:“那樣豈不是放任了凶手?”
司徒甜問:“這個男青年是誰?木村先生,就目前你的推理,你能否推理出他的身份呢?”
木村說:“現在還不能,但我想我會查出他是誰的……”
司徒甜問:“怎麼查啊?”
木村回答說:“既然知道那輛麵包車的車主,我想老鄭可以告訴我一些信息,因為那個男青年和老鄭曾經畢竟是住在一起的鄰居。”
十八
又一個晚上,木村和司徒甜來到動物園找老鄭,老鄭見到木村之後很吃驚,隨便地寒暄幾句後,木村就問:“老鄭,我們來是想向你打聽一些事情,你現在方便嗎?”
“嗯,什麼事情,我還要巡夜,要不這樣,咱們三個人邊走邊聊,你看好嗎?”
老鄭拿出手電筒,走出值班室。司徒甜並沒有在值班室看見阿東,也許今天因為時間早,阿東還沒有來,或許阿東在陪小桐學習。
“行,那咱們就邊走邊聊。”木村對著老鄭淡淡一笑,立刻話鋒一轉,問道,“老鄭,你有一輛灰色的麵包車是嗎?”
“你……你問這個做什麼?”老鄭停下腳步,用手電筒照向木村的臉,這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很不禮貌。老鄭很快意識到自己的不禮貌行為,所以就把手電筒移開了。
“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司徒甜幫腔道。
“不……”老鄭搖搖頭,邁開腳步朝前走,“你們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傳言,那些都是傳言啊,不要當真就是了,事情其實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離奇……”
“我們隻是好奇,老鄭,你能不能跟我們倆說一說呢?”木村看著老鄭。
“唉,也沒什麼可說,隻不過我的車子丟了,後來在路邊被發現,好像車頭撞到了一個人,可是卻沒有留下任何現場證據。奇怪吧?後來警察還多次找到我問我這個事情,我很煩他們,我的車子丟了就夠倒黴的了,他們不去找偷車賊,偏偏老來打擾我,問東問西的,這算什麼破案啊,我又不是成心把車弄丟的,你們說,可氣不可氣?”
“那輛車子還有一個問題……”木村試探著問老鄭,因為他也猜不準警方會不會把車子運過屍體的事情告訴老鄭,“難道警察沒有跟你說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