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你不是隨口一說吧?要有證據啊!”木村不是希望挽回一點兒麵子,而是不滿意自己那麼多天的推理瞬間崩塌。
“好呀,聽你這口氣跟個警察似的,我有必要騙你嗎?”老鄭哼了一聲,“再說人家是不是父子關係跟你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既然那男青年是房地產商人的兒子,商人那麼有錢,怎麼會讓自己兒子在那麼簡陋的一間房子裏生活,這說得過去嗎?”木村大聲問老鄭。
“嘿,你還別以為富二代就都喜歡花錢過那種奢靡的生活,起碼我認識的那個男青年就不這樣。雖然我跟他不熟悉,不過我老婆倒是跟他經常見麵……”
“你老婆?”司徒甜也忍不住問,“你老婆怎麼也參與進來了?”
“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們都成了犯罪嫌疑人似的,什麼叫都參與進來了?”老鄭搖搖頭,又說,“我老婆隻是幫助那個年輕人煮煮飯,然後送過去,就這麼簡單。”
“那麼鄭大嫂應該很了解那個人了,起碼經常會見麵。”司徒甜問。
“也不能說了解,因為那個年輕人挺怪的,性格很孤僻,他也不愛跟人交流。我老婆是收了他父親的錢的,每天給他做兩頓飯送過去,基本不怎麼說話,就這麼簡單。”
“這也不一定就是父子關係,沒準是他們騙你的。”木村依舊不甘心就這麼認輸。
“騙我?”老鄭笑了一聲,“人家騙我做什麼,反正我看他們兩個人長得很像,一看就是父子關係。”
“好吧,就算他們是父子,我還是不明白,那個年輕人不上學或者不工作嗎?他為什麼要一個人住在那個破地方?老鄭,你就不好奇,也沒打聽一下?”木村一個勁兒地問。
“倒是有一點兒耳聞,我老婆說,那孩子好像是個搞音樂的,是故意選擇一個安靜簡陋的地方待著。那句話是怎麼說來著……對,叫作在逆境中找靈感。對對對,那孩子就是跟我老婆這麼說過。不過,我卻從來沒看見過他唱歌,連個吉他也沒見他彈過……”
“那他每天都幹什麼呢?”司徒甜問。
“發呆,對,就是發呆。反正我每天看見他,他都發呆,不管是坐著躺著還是溜達,總之就是一臉茫然跟睡著了似的。起初我覺得這孩子或許有病,後來我猜想,那孩子可能是在構思,怎麼說呢,那樣子跟失戀差不多。”
“那他是什麼時候搬走的呢?”司徒甜問。
“記不清楚了,平房區拆遷了,那時候我忙著搬家,很多事情,特別忙啊,我老婆也不去給那孩子做飯了,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老鄭回答得也有道理。
“是不是發現屍體之後,那個男青年也同時間消失了呢?”木村問。
“我已經說了,我記不清楚了。那時候太忙,何況都過了這麼久,誰還記得啊?再說,我也沒必要去注意那個人。”老鄭轉過身盯著木村,不解地問,“你打聽人家這麼多到底想幹什麼啊?”
“老鄭,實話跟你說了吧,我懷疑凶殺案跟那個男青年有關!”木村一字一板地說。
“什麼,你懷疑?嗬嗬。”老鄭笑了兩聲,“你懷疑有什麼用啊,要懷疑也是警察的事情,有你什麼事?你好好當你的數學老師,跟著瞎操什麼心,真是笑話啊!”
“如果房地產商人真的是男青年的父親,那麼春天裏,房地產商人的屍體被發現在公共場所裏麵,這裏麵不可能沒有聯係。而且老鄭你的車子還無緣無故被盜了,並且車內有死者的血跡。你想一想,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第一案發現場在平房區,然後凶手偷了你的車子,又把屍體運到了公共廁所裏麵。雖然老鄭你沒有直接關係,但也是有嫌疑的,因為你的車子怎麼會無緣無故那麼容易被盜走呢?”木村的語速越來越快,“老鄭,目前警方還沒有真正的破獲案子,誰也保證不了那個男青年不是凶手……”
“好了好了!”老鄭打斷木村的話,“你不要再說了,我已經告訴你,丟車那一晚我生病住院了,既沒有在家裏住也沒有在動物園,車子是怎麼丟的,這些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連警察都沒有向我打聽這些,可你卻一直圍繞在這個問題上喋喋不休,這有意思嗎?”
“老鄭,你的話裏有躲閃的意思……”木村步步緊逼。
“哼,不知道你說什麼!”
“老鄭,你在故意隱瞞!”木村沉下臉,他的話雖短,但每一句都像是在進攻,“你肯定隱瞞了,你瞞不了我,你要是不照直說,我明天就去公安局……”
“你去公安局幹什麼?”老鄭氣呼呼地問。
“把我的猜測告訴警察……”
“你都說是你的猜測了,警察會信你才怪呢!”
“不,老鄭,因為我已經發現你的漏洞,其實早就發現了,我本不想跟你對峙,我以為憑借我的智慧可以自己推理出來,可惜……老鄭,難道你不覺得你故意在一件事情上越描越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