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和東方樊一一打量著這些物什,能找出些線索就是好的。
最上麵這個鐲子,通體鮮紅,就算是外行也能看出成色極好,表麵光滑剔透,凝玉若滴。
“這是從她手上摘下。”宋母解釋說。
再說這玉佩,純色翠綠,沒有雜色,中部若銅錢大小,正麵刻著一個“萍”字,背麵則是一片樹葉的模樣,玉佩周邊為雕鳳裝飾,頭尾相連,甚是生動。
“這個是掛在她腰帶上。”宋母又補充說道,“剩下的都是在她身上找到的。”
火折子沒什麼特別,行夜路進山洞總是要用,這倒多半說明姑娘正是作盜墓工作,但一個姑娘帶著一把桃木劍,倒是讓宋北頗為不解。
“宋大哥有所不知,”東方樊看宋北拿著桃木劍端詳半天,就知宋北定是不知道桃木劍的用處,“我小時候跟過一個雜役在外四處討生計,有半年的光陰都是在山間野地中度過。那個雜役我平時喚作老板,他四處行走之時,結實了不少夜間行動的朋友,其中不乏盜墓界的高手。我跟那些朋友也頗談得來,倒是對盜墓行當有些了解。”
“盜墓一行雖然早在晉朝就有,但隋末唐初的氣候最盛,到如今算是人數眾多,分派明確。行內人有三派,第一派叫‘蝕骨者’,此派人數頗多,但都是些遊手好閑之徒,專挑**的等交易,比如兩人關係不合,若一方先死,則另一方便叫上幾個蝕骨派的,掀了他墳墓,做些不敬亡靈的苟事,算是出口死人氣;
第二派叫‘夜行人’,此派隻盜墓,不管墓中是人是犬,不管陪葬品是好是糟,全盤吃進,大多數夜行派的雖然懂得些挖墓通土的方法,也對一些古董有些許熟悉,但逢墓便盜,沒什麼辨識力,或是幫人偷些墓中的陪葬品,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值幾個錢,隻要覺得生意劃算就會出力;
第三派叫‘鑒墓師’,這一類人來頭甚大,非同小可。”東方樊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鑒墓師各個身懷曠世之技,不僅飛簷走壁,熟悉各門武功技藝,還通曉天地之理,奇門術數,風水學,更有遁地之術,對鑒賞古董也頗有造詣,幾乎是無所不能。不過我也隻是聽說,未曾親眼見過。據說,這一派的人,源於盛唐,不過到底是何人所創門派也不得而知,聽說凡是皇陵都留下過鑒墓師的字條,上書八個字‘盜盡國寶,盜空國穴’。但不知什麼緣由,朝廷對鑒墓師頗為敬畏,哪怕皇陵被盜,隻要是出自鑒墓師之手,都不會宣揚。”
“按樊弟的意思,鑒墓師進出皇陵而不責問,豈不會天下大亂?”宋北問道。
“話雖如此,鑒墓師很少去盜皇陵,畢竟皇陵中隨便一件玉器足以普通人活上百年;從鑒墓師開山創派以來,好像隻盜過幾次皇陵,兩隻手的手指都數的過來;據我所知,祖師爺的七個徒弟,加上祖師爺的嫡子共八個支派,各分支的鑒墓師掌門人一生隻能收留一個弟子,況且成為鑒墓師的要求卻出奇的苛刻,要對天賦、體力、以及通靈之感都要超乎常人,倘若鑒墓師一生未遇到合適的接班人,那就隻能帶著本領西歸。真正的鑒墓師少之又少,到如今已經不足一掌之數。各人皆非常人,又怎麼會亂來呢?”
“難道這姑娘是鑒墓師?”宋北說道。
“極有可能,她一眼便把你那些古董分出了好壞,並非是一般的盜墓者能比擬,”東方樊回答說,“況且,鑒墓師必須攜帶一個護身法器,稱為‘護師’,一個鑒墓法器,稱為‘釣墓’此‘護師’常伴身邊,一生不可離身,全為庇佑之用,可以是一個發簪,一個玉佩,一對耳環,又或者,是一柄桃木劍;而這‘釣墓’,隻在盜墓時攜帶左右,同樣也可是一樣隨身飾物,我便不知她的哪個是‘護師’,哪個是‘釣墓’了。”
“既然如此,倘若這姑娘真是鑒墓師,我們又如何救醒她?”宋北問道。
“若這個姑娘真是鑒墓師的話,她出現在杏子林這個墓地,就太奇怪了!”東方樊回答說,“必是有先師的重要遺願,或者自己未了的心願。我敢斷定的是,她來此絕不是盜墓。”
“雪兒,你意下如何?”宋北轉身問歐陽雪。
“我也沒有法子,不過,既然知道她的身份,不如去問問林先生,看他有什麼法子。”